苏江庭听明白了。
“所以,那位宁侯爷跟皇上,没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到底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亲戚,也只有皇上本人才清楚了,反正外面传闻的,都是宁侯爷顺应天意,为了新朝建立,立下大功。”
秦臻话里褒贬不明,“之后,宁侯爷就成了皇上身上的亲信之一,也只是之一,当时皇上身上的能人不少,如同列王,凤王等人,据我家老爷子说,宁侯爷那时十分低调,什么难事累事,都是自我请命去做。
渐渐的,宁侯爷才成了皇上的心腹,在大凤王朝建立之后,封了侯爷,皇恩不断。”
“要说这京城里,皇上最信任的人,宁侯爷绝对算其中一个。”
“你的意思是,皇上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治宁侯爷的罪?”
苏江庭拧眉,“那那位宁凝郡主,来找阿珩又是为何?”
“也不一定。”
秦臻笑了,一点也没觉得,宁侯府的事,跟自己这群人有什么关系。
“二皇子遇刺是在宫里头,这件事可不算小,再加上刑部的证词,宁侯爷多少要有些麻烦,因为各方面的压力,皇上也不好太过偏袒。
惩罚会有,可宁侯府就此倒台,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宁凝郡主哭啼啼的跑来找人帮忙,是站不住脚的。
就算真的急了,找二皇子,找太子,不比找凤珩这个没靠山,没存在感的世子好么?
苏江庭听的眉头紧皱,俊脸上满是不耐烦。
“京城里的人,都是这么弯弯绕绕的?”
他还以为只有朝中那些大臣之间,才会有尔虞我诈,没想到日常交际中,也是阴谋遍布。
这里真不是什么安然之地。
他突然有种,妹妹待在这里,能否适应的担忧感。
至于他自己,还没通过会试,一切都是多想。
苏江庭看了一眼凤珩,“你还不进宫?”
不是说,那位郡主跟他求救了。
凤珩想了想,“我进宫一趟,不多时就回来。”
帮宁侯爷说话什么的,轮不到他,皇上不想处罚的人,没人帮腔也不会罚,皇上铁了心要处罚的人,说了也白说。
他只是想进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凝来找他,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管是算计还是别的什么,不参与进来怎么能知道?
“行了,去吧。”
知晓他跟宁凝郡主没别的关系,苏江庭也没了关心的心情,摆摆手,又招呼秦臻回到了棋盘之上。
苏曼卿瞧瞧哥哥,又瞧瞧凤珩,乖巧的挥了挥手,目送他远去。
*
皇宫,御房。
此刻御房里的气氛,的确有些紧绷。
凤鸠坐在上首,面容威严,不见笑容,下方排排站着三人,都是朝中重臣。
最左的,便是宁侯爷宁中天,中间站着刑部尚程知游,右边则是刑部侍郎,闽寅。
“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且有人证,就在殿外候着,皇上可随时传召。”
程知游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长相普通,或许是因为掌管刑部的原因,他身上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他躬着身子,言辞间满是诚恳。
一旁的闽寅,就要难熬的多,一样跪伏在地,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作为刑部侍郎,程知游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敢得罪,可程知游状告谁不好,偏偏状告宁中天,这位宁侯爷一向得皇上信任,他也得罪不起啊。
“你说有人证?”
凤鸠脸上神色莫名,看都未看宁侯爷一眼,视线只落在了程知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