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允潇斟酌一下道：“不必了，我去山下。”
莫反而奇怪了，她以为司徒允潇一定会留下的。
而司徒允潇解释一般道：“只要能时时见你，在哪里都一样，他们对你的占有欲很强，我亦不想在这里刺激他们。”
“你连这个都知道？”莫抽了抽嘴角。
司徒允潇道：“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会这样吧，我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我是不是又说了让你误会的话？”
莫道：“既然知道就别说了。”
司徒允潇笑了笑，他道：“难得你愿意听，我忍不住说了许多。”
莫从围栏上跳了下来，绕着司徒允潇转了一圈，打量的同时道：“你说的没错，我都想通了，不管是哪一世，那都是我，莫祭天也好，莫也罢，只是莫祭天活的太累了，做祭司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那时候我觉得你所在的那个位置就是我最高的追求，到最后才发现，你也不自由，所以死的时候，我并没觉得多难过，只是有点不甘心而已，我最终都没有打破作为祭司的宿命，这条命是献给祭祀的，祭了天的。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其实完全没必要，做祭司的时候我没朋友，你也没朋友，靠近你的时候我才能觉得自己不是异类，所以，我都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做的，你不用站在你的角度去想我，我一点都不可怜。”
司徒允潇被莫看的有些不自在，但也惊讶于她今天如此坦诚，她说的每一句话司徒允潇都觉得悦耳又珍贵，末了，他道：“你是这样想的……我竟，也是不知。”
莫道：“所以说，你到底想弥补些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撇去过去不谈，我还没谢谢你前几个月一直帮我的事，说起来，你做个祭司还真是屈才了。”
司徒允潇道：“小天，我不知你心中想法，你也不知我心里如何想的。”
“你叫我什么？”莫道。
司徒允潇脸上微微红了红，却依然坚持道：“你既然不介意谈起过去，也不用介意我唤你小天吧。”
莫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这称呼有点亲昵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便道：“你随便吧。”
司徒允潇看着莫，他不能说的是，不管莫对那一世的印象有多少，对他来说，那都是绝对不能舍弃的，他想让莫眼里只有他，而他曾经拥有过，即便以后都是奢望，这段过去也忘不了。
“我是想弥补，但不是对你，而是对我自己。”司徒允潇说道，“我从未享受过自由，我救我心爱的女子，我想成全我们的情缘，我不是在弥补她，因为我对她的喜爱不是来自遗憾和愧疚。”
“那是什么？”莫下意识的问道，她就奇怪了，司徒允潇到底看上她什么？
司徒允潇却是笑了笑，眼神温柔，笑容醉人，他道：“大概是因为，只有她能让我笑，只有她知道我身上的有昙花的味道，也只有她会梦到我。”
莫愣住了，“这算是什么理由？想当年你风靡青门的时候，指不定有多少姑娘天天梦见你，现实生活中不允许，都盼着能在梦中跟你共赴巫山，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司徒允潇眼眸微微一亮，“你跟她们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莫正要说话，却瞥见了司徒允潇的神色，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这厮怎么总是把她往坑里带？“不一样！我可没想过什么不纯洁的。”
司徒允潇有点可惜，“你们的确不一样，只有你去天池山麓找过我，这就是区别，只有你走近过我。”
莫顿时无言以对了，能说她只是胆大包天吗？不管是哪一世，她都不是什么胆小鬼，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多危险她都不会停下脚步。
“好吧，多说无用，你还是下山去吧。”莫赶人了，她意识到，她是不可能改变司徒允潇的想法的，索性还有以后，何必急在一时。
“小天。”司徒允潇唤道。
“怎么了？”莫看向他。
而司徒允潇却是笑着对莫道：“谢谢你。”
莫一愣，在那星眸的凝视下，脚步都有点迈不开了，“你谢我什么？能不能别这么客气？”
司徒允潇道：“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也谢谢你肯重新给我机会。”
“给、给你什么机会？”莫惊道。
司徒允潇却是笑了笑，“当然是走进你心里的机会。”说着，司徒允潇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莫跟前，他竟是拉住了莫的手，接着道：“你喜欢谁都好，只要你高兴就好，但你一定要在心里给我留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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