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逃走,总比一起死在这里好吧?
我能够感觉到,这些人都憋着一股劲,只等昆仑神树的根须松动之时,他们就会竭尽全力突围出去,即便是耗尽全身的能量,只要能逃跑,他们绝对会不择手段的,包括让其他人当靶子或者当垫脚石
我眯着眼睛,沉下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这些人不能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走,即便是逃出了昆仑神树的围杀,我也会继续追杀他们的。
冷静后的整个人仿佛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了,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我快的搜素着海饕餮上面的血脉,看看有没有一种可以急逃脱的血脉,或者有什么强大的伪装,或者带有剧毒的血脉
霸王章鱼,可以喷墨不行,体量太大了,根本出不去!
锯齿魔鬼鳐,巨大的锯齿倒是可以切割树干,不过貌似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望月星鲨,这玩意倒是凶悍,不过不在水里,压根行不通。
死亡毒蚊子这个倒是不错,这蚊子不仅吸动物血,还能吸植物的汁液,关键嘴巴上有毒,吸了血或者汁液之后,伤口不会愈合,动物会一直流血或者汁液
听上去倒是很可怕,但对于这参天的昆仑神树,有用吗?我抬头茫然的看着这神树,瞬间又否定这个主意。
因为蚊子太小了,那伤口就更小了,对比于这神树,那就是九牛之一毛,沧海之一栗。
夺命寄生藻!看到这个是时候,我眼前一亮,这或许可行,这是一种寄生的海藻,如同藤条一般,能够缠绕挂满整根大树,寄生在大树身上,一样是吸取大树的养分。
深呼吸一口气,又犹豫了。
棋盘上的那些苔藓,都被神树的根须跟吸干了,我这要是化为寄生藻,只怕我还没吸它,反倒被它吸干了
就在我苦苦思考之时,整棵大树猛然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东西猛烈的撞击了一下大树一般,那些根须猛然回缩。
机会来了,大家逃!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哗啦一声,那些天仙驾驭着自己的天仙器,挣脱了根须之后,快的往外飞去。
但只不过仅仅几秒钟,那些根须立马如同猛蛇一般,再次动攻击,朝着那些天仙器缠绕而去,死死的将他们缠绕住
啊啊啊!
从仙器当中,出了歇斯底里的声音,那应该是器灵的惨嚎!
我猛然醒悟,这会不会是昆仑神树以退为进的伎俩,原本攻不破仙器的防御,所以故作退缩,让这些天仙误以为是时机到了,瞬间放松,把精力全部转到逃跑上面,而松懈了防御,以退为进,一击得手?
仅仅是片刻,器灵的哀嚎,天仙的哀嚎声越来越弱,而后是那几件仙器快的黯淡下去,仙器上的光泽消失,甚至于最后整件仙器消失了,被那些根须给分解吸收了
我目瞪口呆,绝大部分的仙器都消失了,除了我之外,唯有一件仙器按兵不动,那就是那面镜子。
那些根须扎入镜子之后,竟然从镜子的后面穿了出来,那镜子仿佛是空气一般。
明明就在眼前,但是那根须怎么扎就是扎不到那面镜子。
而镜子里的胡子天仙也是滑头得很,别人动了,他却一直不动,他应该是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刚才我没动,所以他也没动。
那些根须如同吸血鬼一样,吸收完了那些仙器之后,就全部调转方向,朝着我的棋盘棋子,还有那面镜子而去。
对于那面镜子,似乎根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对于我的棋盘棋子,虽然被它们团团缠绕住了,但是这些棋子和棋盘都是石头的,一种很特殊的石头,搞不好还是仙石,所以这些根须也很费劲,怎么钻都钻不进去石头当中,就更别提吸收到棋子的营养了。
陡然间,根须再次快的回缩,腾出了一大片的空间。
就在此时,树干里传出了墨子的声音:小凡,快,我撑不了多久!
青竹立马应声运转棋盘紫竹,蹲着那片腾出来的空间,左右穿梭,寻找着根须与根须之间的缝隙,往外逃窜。
只不过让我生气的是,那面镜子与我们同时动了,而且就跟在我们棋盘的后面,它轻飘飘的如同一张纸一般,上下飘摇,如同魔毯一般,跟在我们后面,把我们当开路先锋了,坐享我们开路的成果
逃跑这事就交给青竹是操控了,我则是转头看向那面镜子,而后集中精神,朝着那面镜子动了精神冲击
强大的精神力朝着镜子冲击而去,那种感觉仿佛是我整个人朝着那么镜子一头撞了过去,以前冲击的都是活物,但这次冲击一面镜子,我都感觉自己有点疯狂
嗡的一声,我穿过那面镜子的镜面之时,感觉穿过了一层纱窗,眼前突然白茫茫的一片,那是一片光的世界。
而我整个人则是在这片世界当中漂浮。
这是哪里?我瞪大眼睛,看向四周,前后左右上下,除了白茫茫的光之外,再无其他东西,更别说那个摸胡子的天仙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我整个意识陷入到镜子的世界里面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可怕了。
我漂浮在原地,没敢动,此刻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越走只会越远。
我刚刚进来,距离入口肯定不远,仔细寻找,应该可以找到。
凡是阵,必定有阵眼和阵基,只要找到阵眼或者阵基,破其一,就能破阵离开。
我悬浮在空中,闭眼感应着四周,但是除了光之外还是光。
哈哈哈,没用的,陷入了我的镜子里,你一辈子都将成为我的镜奴。整片虚空响彻着那尊胡子天仙的声音。
但是奇怪的是,我竟然判断不出他的位置,好像环绕音一样,处处是他,处处又不是他,非常的虚无缥缈。
不用挣扎了,也不用找我,你是找不到我的,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我与这镜子世界融为一体,我就是这世界,这世界就是我,处处是我,处处又不是我。他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