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坤锤了锤那张图,缓缓摇了摇头,说:“这不行。”
“这图太旧了,不可信,换一张新的。”
老艾摇头,“没有新的。”
胡迪说:“能不能画张新的图?”
老艾瞥了他一眼,还是摇头:“时间那么短,画这一张至少一个星期。”
何况……
“哪里去找画手?”
胡迪不说话了,他也知道这个话问出来显得很蠢,可是这不是没办法了么……
用旧图,万一有别的路,放跑了人怎么办。
功亏一篑的后果。
责任,谁担?
闫坤一直闷着不说话,监控室的灯光不是特别亮,只有他顶头的一盏白炽灯泡,摇摇晃晃和监视器的屏幕互相照应。
闫坤的脸却被顶头的灯,照的透亮。
眉是眉,眼是眼。
丰俊的容资,深暗严肃的目光。
他的腰板挺的笔直,右手垮了腰间的皮带,左肩挂着一支来福枪,枪口又黑又亮,漆黑的洞朝上指了天。
看起来庄重又沉着,就像闫坤现在给人的感觉。
旁边人的焦虑衬托了他的沉着、稳重,让人仿佛觉得他很强大,他总能找到一条出路,他似乎可以无所不能
“去把那台仪器拿过来,……”闫坤很镇定,也很果断,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顾虑犹豫,他说:“当场用蓝光扫。”
“放心,他们这一次逃不掉的。”
……
“你说什么?”
裘丹猛地回头。
他拨开身后的人,一口气冲到欧冽面前,“你他妈的再说一遍!你说什么啊!哪里来的条子!”
“就是有啊——”
欧冽拖着长长的尾音,哼笑了一下,“一共三批人马,俄罗斯的刑警,总局的一支武装队,还有一支国际兵。”
“那队国际兵的人,你大概也认得……”欧冽敲了敲玻璃窗,目光直直落在对面的废楼。
“还记不记得六个月前,谁抓的你。”
“卧槽……”
裘丹恍惚了一下,想到半年前,他在阿兹坦走私了一批枪械,交易当场被一支从天而降的武装兵尽数剿灭。
那一支武装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蛰伏好了。
就等他交易完成的一刻。
裘丹至今都还记得,他那时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压上了。
耳边枪林乱,惨声一片。
裘丹无法形容当时的恐惧,他被蒙眼,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重重人影,听见一声又一声子弹穿透*的声音,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时的凄喊。
他吓得全身瘫软,那一刻他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死亡就在他身边,恐惧笼罩着他。
他被内心的软弱彻底打败。
“卧槽!卧槽!卧槽!——”裘丹愣了一会,终于记起来那一天的画面,“又是他们这一批人?”
裘丹对闫坤这一批人至今心有余悸。
欧冽看见他的裤裆湿了,双腿在发抖,他笑了笑:“怕成这样……还当不当你的总统了?”
“你懂个屁——!”
裘丹大吼一声,“你当时又不在场,你什么都没看见!你懂个屁!”“他们像鬼魅一样靠近,出现的时候又像豺狼猛虎那样可怕。”
“当时跟着我的有百来个人,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几乎全死了。”
“那一支武装兵的速度快的不似人类。”
而活下来的人,却什么都没看清。
听裘丹的形容,似乎他们真的鬼魅一样可怕,欧冽听了,却没有当回事,不咸不淡的笑了一声,低头看表。
时间到了。
欧冽合上手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