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理他。
聂程程的背脊小小的垮下去了一些,还是一个人走着。
闫坤跟上来,手里都是袋子,不能牵她的手,他只能走在她身边,说:“女人翻脸比翻还快,刚刚不是给我买衣服了。”
聂程程说:“那不一样。”
闫坤看了看她,“怎么不一样。”
聂程程一时说不上来,便说:“我给你买和你给我买不一样,你看你买那么多,你都没问问我要不要。”
闫坤说:“你给我买的时候怎么不问我要不要呢?”
“……”她又答不上了。
闫坤还说:“何况我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买衣服不行了?只允许你随随便便给我买衣服,我就不能给你买了。”
“聂博士,中国有句话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样对我是不是有些双标啊?”
“我没有!”
她突然停下来,被他堵的大脑都短路,想了一会才发现问题出在上一句。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闫坤跟着停下,低头看了看她。
“你都给我买衣服了,你还不是喜欢我?”
“买衣服就是喜欢你了?那我给许多人都买过衣服,难道我一个个都要去喜欢他们么?”
她说完,抬头看着他。
闫坤的笑容褪去了一些,严肃的看着她。
“你撒谎。”
她:“……”
闫坤说:“聂博士,你看你又撒谎了,我看得出来,你根本没有给男人买衣服的经验对不对?”
“特别还是让你心动的男人。”
不想再隐藏了,也不想骗其他人,更不想骗自己。
他的观察力太强,他的情商高的离谱,或许他的智商是她根本无法匹敌的,聂程程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她的一切都被他看透,被他一语道破。
聂程程也不想再为自己纠结的感情打掩饰。
“对,你都说对了。”
她必须认命。
“我为你而心动。”
“可是——”聂程程又说:“你的职业和我原本的意愿背道而驰。”
闫坤站在他面前,背后是浔浔烟火,顶头一轮白色的玉盘,爬着烟火升高,升高,到了最顶端。
像上帝一样,俯视这芸芸众生,俯视这一对面对面的男女。
闫坤也俯视着看她,询问她:“你原来的意愿是什么?”
聂程程说:“粗茶淡饭,一日三餐。”
闫坤:“和我在一起做不到?你觉得我没办法养活你?”
聂程程摇了摇头。
“你永远都不会像一个普通的丈夫那样,朝九晚五,早上和我一起吃了早饭,吻了我离开,晚上回家和我一起吃晚饭,抱着我入睡。”
她叹了一口气。
“你无法陪着我,就像我爸爸,不能永远陪着我妈妈。”
说完,她再也无话,而闫坤也沉默了。
静静的,两人之间无言了好一会,闫坤说:“所以,聂程程,你怕了。”
聂程程慢慢抬起了头看他,闫坤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他看她的眼神失去了方才的神采,渐渐淡下去,淡下去。
淡到只剩下一种灰色。
此时,他看着她的眼神,像藏着一股难言的悲伤。
他说:“原来如此。”
他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像一把把刺刀,切入她最痛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