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渊如此煞费苦心,定是与太子有关,倘若主子手里能掌握住太子的把柄,日后太子若是再找茬,也好有法子应对。
街头,昔日的赌坊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如今只剩下一堆废墟,对比之下,隔壁的春喜楼红灯笼高高挂起,好不热闹。
袭玥领着小南和秋玲出来,途经此处,小南见这里面鱼龙混杂,若是她趁机与姐姐走散,想必秋玲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她,届时,让姐姐亲眼所言,看秋玲还如何能瞒得下去。
“姐姐,我们去那里面看看?”小南不等袭玥拒绝,就硬是拉着袭玥进去,秋玲紧随其后。
“站住!”门口的守卫将他们拦住,领头的是个女人,脸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搔首弄姿的拿着手帕,斜看了袭玥一眼,把她当成了前来捉奸的良家妇女,当下指着招牌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前来撒野,识相的,赶紧走远点。”
“凶什么凶,开门做生意,为何他们可以进,我们就不可以?”小南睁着大眼睛,梗着脖子问道。
女人掩面笑了几声,身子都跟着抖了三抖,“小妹妹,你年纪还小,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小南被她的脂粉气呛得鼻子痒痒的,厌恶的皱了眉,她这么多年,从未来过青楼,也不会有人当着小孩子的面谈及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所以小南只当这女人狗眼看人低,正欲理论,袭玥忙拉住她。
“小南,听话,这里不能进,我们去别处玩……”袭玥耐心解释,小南确是觉得奇怪,怎么连姐姐也这么说,天真的问:“姐姐,为什么小南不能进?”
“这……”袭玥语塞,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小孩子解释青楼,倒是这青楼里的杂言秽语传了出来。
“几日不见,这小脸还是这么讨人喜欢,今晚,大爷就好好陪你玩玩……”黑醉酒的公子搂着女人的腰,还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掏了张银票塞进了女子的领口。
“大爷今日过来,奴家定不会让奴家失望。”女子媚眼如丝,更是笑靥如花。
“……这嘴上当真是甜,就是不知道这身子还是不是一如既往地销魂……”
“爷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袭玥忙捂了小南的耳朵,而小南还是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反应过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乱的道:“姐姐,我们快走吧?……姐姐?”
小南牵着袭玥的手,袭玥却一动不动。
刚才那鬼鬼祟祟的从房间出来的人影好像是袭渊的心腹?二楼他出来的房间,此时窗户开着,隐隐传来一丝血腥味,定是出事了。
袭玥脚下还未动,便见一只血手落在了门上,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从房间出来,身子一崴,沿着护栏直直的从楼上摔倒到了楼下。
“啊……杀人了……”
顿时,楼内一片混乱,有胆子大的冲进了房间,一探究竟。
袭玥拉着小南进去,透过窗户,正看见一个华衣公子悠悠转醒,手里拿着带血的刀子,身边还躺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而这两名女子此时衣衫凌乱,均是被人捅死的。
华衣公子见此,被吓坏了似的,惊慌失措的扔了凶器,看着众人避如蛇蝎的眼神,忙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消片刻,这里被官兵团团包围,速度之快,仿佛早就料到了这里会出人命似的。
“大人,我是冤枉的,不是我……”华衣公子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朝着那领头的大人跑过来,却被侍卫挡住,豪不客气的将他带走。
华衣公子被拖着,还大声嚷嚷着,“你不能抓我,我是国舅府的大少爷,太子是我表哥,皇后是我姑母,识相的赶紧快放了我,否则我父亲和太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言不惭,给我把他的嘴堵上,带走!”
“唔唔唔……”
国舅府的大公子?那不就是国舅爷的亲儿子,扯上人命官司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真不知道这些贵公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待官兵撤出了春喜楼,袭玥也跟着出去,却见那领头的大人却朝着人群中的一抹人影点了点头。
袭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人影分明就是袭渊,而他身边那人便是方才鬼鬼祟祟的心腹。
这三个女人均是他杀了,有意嫁祸给国舅爷的儿子。
这倒是奇怪了,国舅爷和袭渊均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如今国舅爷已经是为官银一事焦头烂额,袭渊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玩这么一出,莫非是内讧不成?
秋玲的脸色已经是变了又变,小南看在心里,暗自想着,若是此给给秋玲个机会,想必定会个太子通风报信。
“姐姐,我想吃糖葫芦,”小南拽着袭玥的衣袖,撒娇道。
袭玥蹲下身哄道:“小南乖,我们先回王府。”
“不要,不要,小南要吃糖葫芦,小南要吃糖葫芦嘛……”小南不依不饶。
秋玲正愁找不到机会,忙道:“不如,让秋玲去买吧?”
袭玥拿小南没办法,只好答应,“你快去快回!”
“是,秋玲这就去。”
眼看着秋玲急匆匆的走了,袭玥正欲跟上秋玲,倒是小南比她快了一步,拉着她就追了上去。
这孩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袭玥微微蹙了眉,眼见着小南像个小大人一样猫着腰,心中的疑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