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罗琛一个小小的参将,私自将军队带出皇城,已是犯了玩忽职守的重罪,皇上怪罪下来,琪王必定会替他担下这个罪名,到那时……”
袭渊拉长了尾音,眼中精光毕露,太子的脸色稍稍缓和,眼前一亮,“你是说,趁机夺了琪王的兵权?”
袭玥一拱手,“太子英明!”
“哈哈……”太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掀开轿帘,下令道:“立马回宫!”
两旁的树林里响起几声乌鸦叫,为这夜色添了几分诡异。
轿子旁的一个侍卫听见这声音,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队伍的最末尾,趁着大家不注意,悄然消失,闪身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主子有令,命你立刻回去见他。”一女子的声音落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侍卫耳朵的动了动,得知阁主的命令,当下道:“柳玉生这就回去。”
不久,一抹黑影自林中升起,一路行如疾风,直到回到无痕阁,被守卫拦住,“来者何人!”
他扯下了一身黑衣,亮出了腰牌,守卫立马恭敬地道:“见过柳堂主!”
“叩叩叩……”
阿礼敲了门,“主子,柳堂主回来了。”
萧景霖替袭玥盖了被子,这才道:“让他进来!”
柳玉生一进来,就欲给萧景霖行礼,“属下……”
“废话少说,”萧景霖冷冷的打断他,将他召了过来,看向床上的袭玥。
柳玉生探了袭玥的脉,脸色越来越沉,他挽起袭玥的衣袖,在她小臂上的几处摁了几下,这才道:“阁主,这位姑娘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经脉多处受损严重,气息微弱,需得静养一段日子,方能恢复元气。”
说着,柳玉生自腰间掏出一瓶药,递给萧景霖,“主子,这乃是我们柳家祖传的护心丸,请阁主先给这位姑娘服下,稍后,我开了药方,再命人给姑娘煎了药。”
萧景霖早就猜到袭玥经脉会受损,那么大的水流冲击,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没命了。
他从柳玉生手里接了药瓶,扶起袭玥,见她胳膊软软地低垂着,眉头一皱,动作更是小心翼翼,将药丸喂到袭玥的嘴里,又端了水给她喝下,替袭玥盖了被子,这才出了房间。
隔壁房间,小南的皮肤已从新生儿般的红润变成了吹弹可破的莹白。
阿礼坐在她床边,眉头皱的老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伸手探向她的鼻息,见原本一丁点呼吸都察觉不到她现在竟然呼吸正常。
眼神便像是看怪物的一般,阿礼伸手戳了戳小南的脸蛋,见萧景霖带着柳玉生推门而入,忙跳起来道:“主子,这小女孩竟然还活着,而且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阿礼过多的表情充分表达了他的诧异,人死怎么可能复生,莫说袭玥一个身手高强的大人尚且经脉受损,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子。
萧景霖疾步走到小南跟前,见她脸色空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玉生,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柳玉生上前,将小南检查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这孩子皮肤冰冷,根本不似活人,而且心脏的跳动比常人慢了不止一点半点,莫非……
碍于小南看起来只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模样,柳玉生便没了顾忌,解开小南的胸前的衣襟,自衣袖里摸出来一块血玉,又摸了刀子出来,得到萧景霖的同意后,在小南胸口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双眼紧闭的小南仿佛没感觉似的,脸上一点正常人该有的变化都没有。
柳玉生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将血玉放在伤口处,见了血的血玉更是充盈着血一般的颜色,淡淡的香味冒了出来,融合着血腥味,对蛊虫来说,仿佛成了致命的诱惑。
小南胸口顿时剧烈起伏,蛊虫被这带着血腥的香味吸引,在她体内躁动着,一下又一下,想是要从她胸口跳出来似的。
萧景霖和阿礼均是一脸震惊。
柳玉生凝重的点点头,这才小心的收了血玉,为小南清理了伤口。
萧景霖道:“玉生,刚才我没看错的话,这小孩胸口上跳动的东西是蛊虫吧?”
“阁主只说对了一半?”柳玉生淡淡的道:“蛊虫是没错,只不过这可不是小孩,应该叫姑娘才对。”
萧景霖皱了眉。
阿礼直接转着圈,将柳玉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又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阿礼这是做什么?”
阿礼摸着下巴,怀疑的看着他,“柳大夫不瞎啊,怎么当着主子的面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明明就是个孩子嘛。”
柳玉生哭笑不得,他堂堂神医族后人,什么时候说过瞎话。
阿礼得理不饶人,“怎么还不承认,你看看,那个姑娘长着一张小孩的脸,还长着小孩的身子和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