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好不容易止住笑,忽然揪住厉鸣犴身上的被子,一下子掀去了,厉鸣犴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才确定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这会完全被晾在空气里了。
厉鸣犴还来不及想他怎么没穿衣服,斩月就道:“想去哪啊?你还是报个地方吧,我随时可以带你去,不过你没穿衣服,只能光溜着身体招摇过市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深更半夜,也不会有人看到你。”
说着,斩月抓住厉鸣犴的胳膊,作势就要带人走,厉鸣犴却问道:“你等一下,我怎么没穿衣服?”
斩月道:“哦,你忘了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莫亲自从宫殿里背你回来,还伺候你药浴,时不时的添水加药的,还嘴对嘴喂你吃极品的灵果,你的衣服当然是她脱的了,你这一直不醒,不是还没来得及穿吗?”
“你说什么?莫背、背我回来?她脱、脱我衣服?她嘴对嘴喂我吃东西?”厉鸣犴跟点了穴似的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斩月,想从他脸上现丝毫扯谎的痕迹。
可斩月一脸笃定的说:“是啊,我可是亲眼所见,羡慕的很呢对了,你还走不走了?趁天黑,现在走了还干净。”
厉鸣犴拨开了斩月的手,探出身去看外面,险些掉下床去,“莫呢?她去哪了?”
斩月重新靠在了窗边,笑的很欠揍,“走了啊,你刚刚亲自撵走了。”
厉鸣犴看了他一眼,却没在意斩月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是飞快的想着莫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知道莫会救他,因为莫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她把他当朋友,不可能在他危险的时候袖手旁观,可她也绝对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厉鸣犴想不通,可他刚刚还沉寂如死灰一样的心却不可抑制的复了,莫真的是一把沾不得的火,稍微给他一点甜头他就乐得找不着北了,摊上她真的是引火烧身!
“哎,白天找到你的时候,我看美人的模样都快哭了,你说你死就死吧,伤美人的心就不好了,好在你还吊着一条命,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我懂,你不就是想死远点吗?好歹兄弟一场,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吧,还走不走了?”
“她她真的为我伤心?”厉鸣犴看向斩月,眼里一团火越烧越旺,他以为他再也不可能得到莫的心了,最终不过是郁郁而终罢了,可只要是哪怕一点点的希望,他都不想错过。
斩月这才一改开玩笑的语气,看着厉鸣犴道:“就你这眼力劲,也不能怪美人晾你这么久,今天鬼医已经来过了,要不然你以为死囚凝固了你的经脉,什么丹药能治你的伤?
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这世上有鬼医医不好的人吗?就算你死了,变成鬼,鬼医也能叫你再做人,枉你口口声声说要拿下美人,结果还不是认输了。”
厉鸣犴躺在床上,只觉得心跳的厉害,半晌他道:“你帮我找一下莫,我有话要问她。”
斩月却直起身,晃悠到了一旁盘膝坐下了,“不去,我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宜劳累,美人是你弄走的,我管不着。”
“咳咳”厉鸣犴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咳嗽了几声,也没力气说了,而斩月也真的修炼了,厉鸣犴闭眼休息起来,他得赶紧攒一点体力。
天亮的时候,厉鸣犴竹屋的门又被打开了,厉鸣犴几乎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楼梯口,不一会,有人上来了,果然是莫!
厉鸣犴撑起身体,急迫道:“你、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莫却飞快的跑过来,原来被子只随意的盖在他的腰间,莫却动作奇快的给他扯到了肩膀上,捂的严严实实的,皱眉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厉鸣犴胳膊上没力气,一下子又跌回去了,才一会头上就满是虚汗,可那张脸却实在笑的有点憨,“斩月说我的衣服是你脱的,自然要等你来给我穿。”
莫奇怪的看着厉鸣犴,几个时辰前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赶她走,现在怎么就变了?果然男人是善变的。
这边莫还没说话,一个颇有韵味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什么脱衣服穿衣服的,小,你不是说是有人中蛊了吗,要是不方便的话三娘可就不上去了。”
厉鸣犴疑惑的看向莫,还有别人?是莫的三娘?这下不用莫帮他遮挡,厉鸣犴自己就抓好被子了。
莫道:“三娘你上来,没什么不方便的。”
她之前离开当然不是因为厉鸣犴三两句话气走了,她是见厉鸣犴已经醒了,就赶紧去请琪琪格南琴了。
琪琪格南琴这才走了上来,她穿着一身妖娆的蓝色裙子,长长的头绑了许多辫子,妆容妖异,貌美又神秘,琪琪格南琴本就美艳,随着修炼后洗筋伐髓,愈年轻。
琪琪格南琴走到床边,见厉鸣犴只露出一个头,顿时笑道:“小,你直说是这姓厉的小子不就得了?三娘又不是不懂,你还跟三娘避什么嫌?”
莫无奈道:“三娘,我要是避嫌就不带你来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来这一看不就明白了吗?”
琪琪格南琴瞥了莫一眼,“那怎么刚刚见着江潮就跑?做什么亏心事了?”
莫被问了个正着,一时也回答不上来,刚刚回去请琪琪格南琴,的确碰到江潮了,可她撒腿就跑了,当时只是条件反射,可其实只是因为,她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个结果,可真要面对江潮,她竟然不敢。
想到江潮睨着眼嘲笑她,她就不战而退了。
厉鸣犴的眼神在莫和琪琪格南琴身上来回几次,最后看向莫道:“对啊,你跑什么?”
莫眯眼看向厉鸣犴,“我想跑,我喜欢跑,你好奇什么?”
厉鸣犴却笑道:“不好奇,但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