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艽在傅鲲下跪的瞬间,就避开了身体。
他轻扯唇角,慢条斯理道:“我夫人脾气不好,她性子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如果插手这事,等她醒了怕是要跟我闹上天,等她酒醒后再说。”
一番话四两拨千斤,意指秋后算账,傅鲲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在傅家保镖怀中半睁着眼的傅子秋,看到一直被所有人巴结的父亲,跪在清冷俊美的霍三爷面前,本就因疼痛狰狞的脸庞,变得越加难看。
身后的车窗玻璃降下来,秦阮双手扒着车窗,视线落在傅子秋身上。
她坐在车内,手指向傅子秋,仰视着站在车前的霍云艽,理直气壮地告状:“这小子欺负我,他也不打听打听我秦小五是好欺负的!”
霍云艽扬眉:“他欺负你了,你要不要欺负他?”
秦阮歪头想了想,又摇头:“欺负过了。”
她这人很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霍云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轻笑一声,对傅鲲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以为事情算是解决了,傅鲲用衣袖擦了脸上的鼻涕跟眼泪,哽咽出声:“谢谢霍三爷,谢谢霍三夫人!”
霍云艽坐进车内,把秦阮搂在怀中,顺便把趴在她腿上的两个崽子挥开,又对站在车外的霍琦说:“你在前面带路。”
“好——”霍琦点头应声,回头对从地上爬起来的傅鲲说:“傅先生还是快点带令公子去医院,再耽误下去失血过多要出人命的。”
傅鲲心痛的看着儿子惨状,说:“多谢七少好意,我这就去。”
霍家的车队飞驰在空荡的宽敞马路上,很快行驶离开酒馆,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傅鲲目送车队离开,狠狠跌坐在地上,感觉丢了半条命。
“傅先生?”
保镖走上前去搀扶他。
傅鲲看向站在酒馆门口,儿子的那些狐朋狗友,危机感顿生。
他直觉继续放任儿子胡闹下去,早晚有一天要把小命折腾丢了。
……
霍兴德得知霍云艽带着霍家两个小太子来海城,第一时间收拾好家里最宽敞的房子。
知道秦阮醉酒想吃龙虾面,又大半夜的把家里的厨子喊起来待命。
秦阮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引起多少人受到波及,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折腾,情绪处于极为兴奋的状态。
自从重生后,她从未这样放开心怀喝过酒。
这一醉酒,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霍云艽坐在床边为她解开衣扣,留了最小的一层布料,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一直乖乖的秦阮,突然扭头看他:“你不是说不欺负我吗?”
眼神单纯无辜,如稚子般清澈。
霍云艽弯身把她抱在怀中:“不欺负你,一身的酒味,带你去洗澡。”
嗓音中夹杂着笑意,听不出任何嫌弃。
他把人抱进怀里,迈着沉稳步伐走进浴室。
喝醉酒的秦阮还是很能折腾的,一会嚷嚷着水热,一会又说水凉,后来又嫌弃沐浴露不是熟悉的味道。
从小被家中长辈宠着长大,成年后一直自力更生的霍三爷,也不禁开始有些头疼。
他也算是头遭这么伺候一个人。
这人要不是秦阮,早就被他顺着窗户丢外面去了。
可谁让醉酒的女人是他孩子的妈妈,还是他决心要娇宠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