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岳飞跟赵构的信往来基本贯穿了第四次北伐的始末。
根据史册记载单单赵构前后发给岳飞的手诏就有“数百章”。
虽大多数已经佚失,但最终岳飞退军班师之前的部分奏对还是留了下来。
十八日时岳飞尚且还在反对班师,认为“强弱已现,功及垂成!”;十九日送上了张宪的临颖捷报;二十日跟赵构报告法办了一个临阵怯逃的官员。
二十一日尤其复杂,这天上午岳飞于朱仙镇击败金兀术的反抗,欢欣鼓舞的对麾下说“今次杀金人,直到黄龙府,当与诸君痛饮!”,同时还在军中接见了韩常的使者讨论受降事宜。
但短短半日之后,岳飞就一连收到数封赵构措辞严厉的手诏要求他班师,从“恭依累降御笔处分”记载当中不难看出,赵构多半是以降职甚至除名作为威胁要求岳飞退军,这也是史册所记的“一日奉十二金字牌”。
三日后撤至蔡州,更有一名进士对岳飞叩头不止哭诉,说我等沦陷马上就十二年了,听闻将军整军北来可谓是度日如年,如今故土渐复我等也以为故乡终于能重归华夏,将军却要弃掉垂成之功是何道理?
岳飞只能再取班师诏,衙门内外再次哭成一片,最终不得已在蔡州额外逗留五日将本地百姓迁移到襄汉。
李世民:惜哉壮志难酬。
刘翰心头念着故乡沧州,再想着那金人肆意来去,一时间竟把这话说出了泣血之感,但结果最终换来了那赵普的无情一哂:
“刘奉御所说,这抗宋名将赵构,皆不在意也。”
“且即便这岳飞即便违了些节制但绝不罪死,武臣因捷而判亡,此乃古之未有之谬闻也,官家何以如此揣测?”
赵普犹豫了一下便选择如实相告:
金兀术麾下的太学生不管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构,但“自古未有权臣在内,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一言确实精准的揭示了岳飞的窘境,面对赵构的威胁他别无他法,即便明知“十年之力,废于一旦”,但也依然只能选择撤军。
刘翰一怔,听着赵相公的声音满是不屑,但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竟在其脸上看到了几分痛苦之色。
赵构真的自私到点子上了,后来明朝不也是,朱祁镇比谁都知道于谦冤枉但还是杀了于谦,都是那种知道自己失民心,但依旧不are很hp把皇帝个人道德往下拉低一大截的存在。
尤其是那后辈都将那于谦的遭遇给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依此而猜测可以说是理所应当之事。
“若是此等忠臣依旧血溅冤狱,则河北河南必离心,终这后宋一朝再难言北伐也。”
“这赵构……莫非要冤杀岳飞而再行议和之举?”
岳飞别无他法,含泪取诏出示百姓,自陈“吾不得擅留”,于是开封府外哭声震天。
第四次北伐功败垂成。】
对后世后辈的指责赵匡胤只能默然以对,但看着那明明一路连胜大唱凯歌气势如虹的北伐骤然止步,他也一口气有点难以顺出来。
“这岳飞连战连捷,河南河北军民恐怕皆翘首以盼等第五次北伐建功归宋。”
“刘奉御不知,此前这光幕便偶有风闻赵构之名,后世认其为史册罕有庸恶之君。”
“绝无可能!”刘翰被官家的这个猜测惊得后退两步。
赵匡胤与赵普齐齐沉默,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刘翰说那被相提并论的朱祁镇乃是宋后的明朝昏庸得惨绝人寰的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