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我们不是来找你算账的,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怀疑,这个苏乐……不是苏乐!”齐馥放缓语气,这样一紧一松的节奏能够有效的击破对方的防线。
她有此怀疑也不足为奇,这个“苏乐”姗姗来迟,不会武功,性格迥异,气质也与最早见到的苏乐全然不同,而她甚至看不懂她自己和林风以往约定的专属暗语。
梦玥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她忽然激动起来:“我就说……我就说!师姐和林师兄情深意重,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究竟她做过什么?”
梦玥终于肯开口:“其实我也不敢相信,这几天一直在反复回忆,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是不是看错了,我甚至不敢去问师姐。”
“那日在客栈,我给师姐买了一支玉兰簪,她最爱玉兰,我想送给她作为求和礼物。可是当我到她厢房前时,发现她的门没有关拢,我无意中看见……”梦玥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
“……看见她衣衫半解,靠在戒疑身上,戒疑看起来很抗拒,一直在往后缩,但是她却强行……”梦玥满脸羞红,说不下去了。
“之后戒疑跑了出来,我怕被他们发现,所以也赶忙走了。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师姐要这么做,如果她不是师姐……如果她不是师姐,这一切就说得通了,问题是,那我的师姐如今在哪里?”
“如果她是易容成苏乐,未免技巧太高,再精妙的易容也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没有破绽,表情生动,毫无违和感。”梦玥喃喃,“我见过她梳妆打扮,完全没有痕迹,所以我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齐馥闭着眼不断回想,忽然一个微小的细节映入心帘:“我记得她最初说自己内力全失时,药先生想帮她把脉,但她却反应很大地躲开了。”
“就算她心里只有林兄,不过医者把脉罢了,就算不情愿,也不必躲开吧?还是说,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若是药先生当时把脉,就会穿帮?”
林风也赞同了她的想法:“不可能,乐乐以前受伤看过大夫,并不会拘泥于小节,我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会在意这种事情。先前药先生提及此事,我还以为是他言语无状,惹得乐乐发怒,她才拒绝。”
齐馥抚颔沉思:“为今之计只有……”
……
来武当已有数日,齐馥拉着梅英穆做导游,将主峰游览了个七七八八,煞是无聊,于是她提议下山探望戒疑和齐望,顺便去集市逛逛,众人无不应和。
苏乐一直明示暗示林风到她房里帮她打通任督二脉,恢复功力,但林风都以正在商议剿灭邪道为由婉拒,因此她有些闷闷不乐。
齐馥见状,拉着她来到集市,安慰道:“不要难过了,毕竟这是大事,我记得你很喜欢来集市,我陪你走走,买点东西放松心情。”
苏乐打起精神,买了一个香囊,绣工精致,她却似乎不太喜欢这味道:“我回去重新配一种香料送给你吧,你喜欢这香囊吗?”
齐馥点点头:“好啊,我前两天也做了一个香囊,送给你作为回礼吧。”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她。
苏乐眉眼带笑,没有多想就将香囊系在腰间,语气中颇有些急不可耐:“走得有些乏了,不如回客栈吧。”
齐馥自是欣然应允。
时值正午,齐馥早已在酒楼包了一间厢房,如今所有人包括戒疑,都在厢房内等她们回来。苏乐推开门,看见林风也在其中,感觉有些古怪:“林师兄你不是说忙着和长老商议大事吗,怎么下山来了?”
齐馥没有说话,用闩把门插上,坐在梅英穆身旁。苏乐看见所有位置都满了,只有药无赖旁边还有空位,犹疑一瞬还是坐下了。
药无赖扭过头上下打量着苏乐,视线在她的脸上来回巡视。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怒道:“你在看什么?太失礼了!”
可药无赖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依旧死死盯着她看。
苏乐转头看向其他人,想要寻求支持,却发现所有人都像第一次见她似的,盯着她看个不停,她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
“啊——”苏乐像是被烫了一样急急挪开手,又下意识想捂住脸。
齐馥此刻无比庆幸自己选择的是离她最远的位置,她双手在桌子下乱抓,总算握住了齐望和梅英穆两人的手,她声音颤抖,嘴死死抿住好让自己不尖叫出声,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偷偷将手递给齐馥的梅英穆心情颇好地嘴角微扬,还伸出另外一只手帮她挡着眼睛:“别怕,没有威胁。”
除了药无赖,其余人均是一副瞠目结舌,惊恐万状的模样。
只见原本面容昳丽,姿色高洁的女子,她白皙滑嫩的面皮下竟浮现虬结曲绕的隆起,还在不断蠕动变幻,如同盘根错节的老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