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知名女主持程如安喜事将近,可能要嫁入豪门的消息见了报。
虞珍珠工作繁忙,粗粗看了一眼新闻标题,没有点入,便继续忙自己的事。
虞珍珠并不知晓事情背后的变化,她没有上帝视角,此刻的她一心扑在帮助苏小可上。
虽然造成那女孩厄运的人并不是她,但她依然认为自己责无旁贷。
离开公司后,她又去寻求专业人士帮助,到一家律师事务所进行咨询,了解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如何取证。
她很认真的听取意见,做记录,并编辑字信息发给苏小可。
两天后,她再次接到苏小可电话,这时她刚结束一段录制,回到家中准备休息。
那边女孩语速很快,字句含糊,带一点哭腔,虞珍珠听那边背景音嘈杂,有许多男女的声音,知道她可能又被公司坑去陪酒。
挂了电话,虞珍珠将刚脱下的衣服重新披上,打了车出门去。
她在车上给曾姐也去了个电话,告知了情况:
“云格饭店,化路那家,对,我现在去……好,你也赶快。”
十来分钟,虞珍珠在饭店门口下车,问到包厢位置。
服务生:“小姐,八号包厢就是这间。”
虞珍珠的电话响起:“珍珠?你没进去吧,先等等,我打听了,云格酒店今天请的是金三爷,你别去——”
来不及了,服务生双手将门推门,做出请的手势:
闯入虞珍珠感官的,首先是气味,烟酒气、槟榔气,混杂着人的体味和汗臭,还有菜香,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迎面冲上来,令人作呕。
接着是人,穿着各异,形形色色的人,有高矮胖瘦,环桌而坐,有些搂着漂亮的年轻女孩,有些点着烟吞云吐雾。
这些人里,有虞珍珠熟悉的面孔,公司的赵总,也有不熟悉的,譬如上座那儿的一名高胖中年男人,手腕上戴着名表,头发稀疏,五官浓密,双目透着一股纵欲的虚浮。
苏小可坐在他的旁边,一身白色连衣裙,精心打扮,脸颊白皙双目有神,没有醉酒痕迹,和电话里的人区别很大。
碰上虞珍珠的眼神,她心虚躲避。
虞珍珠一愣。
“珍珠,来啦,”赵总第一个站起来,大笑着,“我就说嘛,让小可打电话,珍珠一准儿来,她们俩可是,好朋友啊!”
一句话被他说的抑扬顿挫,阴阳怪气。
虞珍珠并不作声,脸渐沉,沉默的扫视了一圈。
她看见席间的人眼神戏谑,看她好似看一只自投罗网的兔子。
也看见服务员将大门紧紧关闭,离开了这里,好像是猎人收了网的结尾动作。
虞珍珠却不像猎物一样挣扎,而是目不斜视的朝里走去。
这种豪华型饭店的包厢都很宽阔,两侧留出了走道,她畅通无阻的走到了金三爷面前。
那男人似乎有些吃惊,想要站起。
但这时,虞珍珠转了个脸,向着苏小可:“为什么?”
苏小可一愣。
她结结巴巴:“珍珠,你……你来的这么快……”
“我说为什么?”
苏小可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偏开脑袋,咬着下唇。
她那个表情大概是“你不会懂”、“我没办法”之类的。
虞珍珠的脸沉了下来,没有了表情,也没有了再问下去的兴致。
赵总赶快走到虞珍珠身边,道:“三爷,这就是我们珍珠了,真人也漂亮吧?您看看喜不喜欢——珍珠,你看你,进来都不打招呼,快给金三爷敬杯酒,要有礼貌。”
虞珍珠顿了一顿,从他手里接过了酒杯和酒瓶。
只听一声脆响,酒水四溅,透明酒液沿着桌子边缘往下淌,虞珍珠将酒瓶砸碎,手里只剩半支锋利的玻璃瓶子,玻璃倒映出她面无表情的脸:
“好啊,我敢敬,我看谁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