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转头看向冯锡范,
“姐姐说得是,如果真能获得那笔军资,如何运回福建,冯大哥可有什么办法?”
冯锡范低头沉默了一会,
“公子,这次我们二人来扬州,确实没有搬运的人手。所以必须回福建请主公再派人前来,但人数一多,未免会被人注意,最好有些掩护。”
李香君听冯锡范这样说,心中有了计策。
“郑将军可有水师?”
郑经笑道:
“那是自然。我军正是以水师为主。”
“我有一个办法。扬州盐运,多是以运河漕运为主,官盐可以通过运河或绕经东海北上。建议郑将军派大型船只以向扬州送盐为名,将船停在扬州城外,让水兵乔装成盐农进入扬州,这不就行了?”
冯锡范苦笑道:
“我军水师大型舰船,哪里走得了这运河这等内水河道?最多只能泊于扬子江上。”
“不妨,我认识盐运司的首脑和本地盐商总司头,可以找他们协调到在运河运盐的船家,数量可以很多,从扬州到扬子江泊舰船这段,就请乔装成盐农的水兵押运。这不就可以了?”
郑经和冯锡范商量了一下,又给出了一些细节调整,认为李香君的想法殊为可行。
郑经拱手道:
“如此便劳烦姐姐协调总司头,协助我们南运史督师遗产。”
李香君点点头,起身告辞,
“两位恩公,史督师遗产交给郑将军,传国玉玺回归正朔,吴香这里拜托二位了。明日你们不要去大明寺了,切记切记。”
三人商定,第二天郑经和冯锡范改为去梅花岭甘泉院探查遗产,然后找机会碰面。
转日,大明寺内。
因举办扬州武林大会是以祭奠史可法为名,大明寺内按照祭奠程序,设置了灵堂。
灵堂内,主位供奉着史可法的牌位,上面写着“大明忠靖将军史公可法之位”。牌位前摆满了鲜花、香烛和果品,以示敬缅。 主殿内外白色帷布高悬,上绣着朵朵梅花,气氛极其庄严肃穆。
洪如海和净远主持引领参会众人,身着素衣,神情肃穆。向史可法牌位鞠躬致哀后,洪如海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带着数十人等来到大明寺后院的平山堂前的空场前。
洪如海把净远主持、少林寺正通主持、武当山赵信元道长,峨嵋派司徒可儿掌门、云南水家水青波掌舵、黔派贺达掌门、庐山派长老郑玄修和大乘教孟起正教主等人,请到前方一个高台之上,面向其余武林人士。
洪如海负手而立,满脸庄重,
“各位武林豪杰!今日地藏神教在扬州大明寺邀请各位到此,目的有三!”
“一是祭奠史督师的英魂!他为保护扬州,抵抗清军,舍身取义,他一身正气,为国为民的壮举,值得后人景仰!”
“二是继承史督师遗志,共商反清复明大计,我们歃血为盟,拨乱反正,高举义旗!”
“三是比武结谊,让武林中人共聚一堂,交流武学心德,提升武功!”
“刚才我们在大雄宝殿祭奠了英雄,接下来,我们继续我们的第二项程序。这里,我们准备了一个讨清檄,请武林同仁共同协商,达成共识,各派代表在檄上签字画押,确认我们共同意愿!”
洪如第向台下一指,地藏神教总护法高倩拿着一纸快步走上高台,展开那纸,提声念道:
“盖北方胡虏,自命以清,身处中华下土,却怀贼寇之心。结集寇旅,犯我大明,烧杀抢掠、奸淫妇女、变我服饰、荼毒天灵。滔天罪行,罄竹难,凡此神人之所共恨,天地之所不容!”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复盛,亿兆之中,必无匹夫!我等武林中人,汇集苏扬,矢志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救生民于水火,免中土染污于膻腥!”
“我等群雄必将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以雪中国之耻!上有日月,下有鬼神;幽有忠烈之魂,明有江湖之英。檄至如律,其疾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