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讪笑,告辞。
回到客栈房间的时候,蔡袅袅已经睡着了,那没心没肺的小模样看得人牙根痒痒。
赵显无奈地摇摇头,点起油灯开始看从吴府拿来的——徽县县志。
据吴老爷所说,冷秋原本不是徽县人,一来就在徽县做夫子,已有五年时间。
朱县令在任已有十年,至于往朝中举荐有才之士为官,是这上百年来都曾发生过的。
只是近十年来每一年都有少则一人多则三四人同时被举荐的情形。
赵显认真翻了县志上近十年来有关会的记载,可结果令他很失望。
上面只简单说了哪一年谁家得了头名,对于那些才子的名字丝毫未提。
赵显又去看那两张纸,上面记录的是会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姓名和家世背景。
总算有所收获,只要拿回去让父皇查一下,近十年来由这些人联名举荐的官员有哪些,再查查这些官员背后的关系,找出他们共同的大靠山,这案子就破了一半。
连着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会儿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倦意顿时侵袭上来。
他揉着太阳穴走到床边,把睡得四仰八叉地蔡袅袅往床里推了推,便重重倒在床上和衣而眠。
秋夜,除了树叶的沙沙声,连狗叫声都没有。
此时的徽县院一片寂静,冷秋看着回来报信的莽夫二号,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
“废物,都是废物!连两个没有功夫的普通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
二号垂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冷秋此时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她没有告诉赵显二人他们的目的,否则现在哭都来不及。
“知道他们往哪儿走了吗?”
二号道:“说是往这个方向来了,但属下一路过来也没见到,属下怀疑他们往京城去了。”
冷秋沉默片刻:“把他们的画像给京城那边送去,请对方暗中寻找,时间既然已经耽误了,抓到人可以不必手软!”
“是!”
翌日,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房间里,洒在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
天气还不算太冷,赵显的被子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换成小肉团重重地压在他身上,提供了不少热量,令他忍不住越抱越紧。
蔡袅袅是被饿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吧唧吧唧嘴,擦擦嘴角的口水,才发现今天床上有点挤。
转眼看去。
“嚯”!
她吓了一跳。
好俊的睡美人啊!
脑子还处于昏睡之中,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手脚并用地巴在人家身上,而赵显的手也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蔡袅袅望着那张完美的俊脸发呆。
嗯,和三个姐姐的美完全不一样。
两个哥哥更多是像父亲蔡光,而赵显却是男人中又漂亮又不失男子气概的,绝对赏心悦目。
人说秀色可餐,蔡袅袅心想都是骗人的,为什么她越看越饿呢!
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终于发现自己被对方抱在怀里,她登时大怒:“赵显!”
赵显睡得正香,昳丽俊雅的面庞上还带着两团陀红,突然听到一声狮子吼,吓得他猛然睁开眼,条件反射地把身上的东西踢了下去。
“砰”地一声。
他循声望去,就见蔡袅袅重重摔在地上,看向他的目光烧着熊熊怒火。
赵显僵了一僵,赶紧下床去扶她,目光微微闪烁:
“你……你没事吧,你听我解释,我昨天实在是太累了,才……”
蔡袅袅揉着屁股使劲把人推开,撇着嘴控诉:
“你不仅把我当被子盖,还把我踹到了地上,没良心!”
赵显一愣,仔细打量她一会儿:
“所以……你气的是我把你当被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