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赵普与飞霜分别,回到自己的寝殿,他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遂唤来贴身侍卫,吩咐道:“叫人去查三皇子妃蔡袅袅的下落,本宫总觉得她最近安分得不正常。”
侍卫领命而去,赵普才重新躺下,渐渐入了梦。
自从白飞霜入宫,所有人都盯着她和赵普二人的动静,见他们居然没有一同就寝,心中的小算盘又开始活泛起来。
子夜时分,梦中人正睡得香甜,突然一阵阵惊慌嘈杂的声音从皇宫四面八方炸开。
守夜的侍卫急促地敲着铜锣奔走呼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远远望去,从皇宫四个方向冲天而起的大火正迅速往中央蔓延,眼看很快就会烧到几个主殿。
赵普从梦中惊坐而起,听着外面的动静,厉声质问:“怎么回事,哪里走水了?”
侍卫疾步上前,答:“先是几个角落里的仓,等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一些下等妃嫔住的院落了。不过殿下无需担心,已经分出大部分人手去救火了,火势很快就会控制住。”
听到这,赵普稍稍松了一口气,直接下令:“把能用的人都用上,一定要尽快把火扑灭。”
他想,一定是有人看他住在这皇宫里不顺眼,所以才放了这把大火,明天少不得要头痛地向武百官解释。
这皇宫建成数百年,晋朝入主几十年都没发生过什么灾难,偏偏到他手里才一个月就险些烧掉上半,岂不是显得他很无能?
思及此,他又道:“负责皇宫安全的废物是谁,叫他去查,是谁放的火,早朝之前务必给本宫一个交代,否则提头来见!”
侍卫一愣,瞧了瞧赵普的脸色,闭紧嘴巴退了出去。
等寝殿附近重新安静下来,赵普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就在他重新昏昏欲睡之时,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抓起外衣就往外冲,口中大喊:“来人,快来人!”
兢兢业业守在门口的侍卫见此,大惊失色:“殿下,怎么了?”
赵普一张脸白得吓人,声音干哑道:“父皇所在的重华殿是谁在看守,重华殿可有事?”
侍卫一愣,答:“重华殿一直是杨将军的人在看守,属下不知情。”
赵普大喝:“摆驾重华殿,快!”
侍卫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去安排。
下一刻,赵普坐在撵车上,一脸阴沉地急速往重华殿赶去。
所过之处,所有宫人侍卫皆来去匆忙,低头疾行,谁也顾不得多看谁一眼,个个灰头土脸,满身烟灰。
越看,赵普心头越凉,这一刻,他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大事不妙!
他的寝殿距离重华殿并不远,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车撵终于在重华殿外停了下来,一眼看到与外界格格不入、在秋夜中威严孤高却安静得过分的殿宇,赵普心里升起了那么一丝希冀,说不定人还好好地在里面躺着。
重华殿外门处的两个守卫乍一见到赵普十分意外,二人连忙下跪行礼:“参见大皇子。”
赵普一眼没看他们,直接命令道:“开门!”
二人心中一跳,不敢多问,赶紧取出钥匙将落锁的大门打开。
两扇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可将院内一览无余。
这一眼,赵普就看到大殿门口空荡荡的,与他每次前来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把守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