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的时候他们都是象征性的拉一下手，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密的贴合，掌心都冒汗了。
他们两人之间隔着可以站下一个小孩的距离，陈向阳不满意将两人身子拉进，微微可以塞下一个拳头的距离，硬掰开原超郅弯曲成龙爪的手，“好，你们从头到尾跳一段完整的给我看一下。”
尴尬是有的，可是林唯爱没有原超郅那么严重，他全程不敢对视耳朵尖根都是红色的，平时没皮没脸的一个人害羞起来倒觉得有些可爱。
林唯爱额头刚好到原超郅下颌处，两人身子贴的很近，稍微低点头他就会碰到她，发香萦绕鼻间。为了不落下一个猥琐男的形象，他没办法只能一直昂着头。
短短几分钟的舞蹈，原超郅感觉后背都湿了，林唯爱也好不到哪里去，鬓角的发根已经湿透，陈向阳却把不满意写在脸上，“我发现你们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你们不是按部就班的机器，跳舞需要两个人互相配合融为一体，有感情的舞蹈才能打动观众，而你们全程连一眼的对视都没有。”
林唯爱没想过要打动观众，专业舞蹈演员可能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她只想好好完成任务不拖累班级后腿就好，“向阳姐，可不可以对我们要求低一点，感情这种东西我们真的没有。”
重拾舞蹈老师身份的陈向阳要求十分严苛，气场自成一派，“这已经是最低要求，十岁小孩都有感情，你们不可能没有。用心去感受对方的节奏，了解这段舞蹈想表达的是什么，信任对方把自己全身心交出去，你们就是舞蹈本身！做到这几点你们第一名十拿九稳。”
没想过第一名，倒数第一名她倒想过，林唯爱对舞蹈一窍不通，时常有打退堂鼓的想法，“可是……”
“嘘，既然你接受了演出，任何敷衍的态度都不能有，这是作为表演者的基本素养，你要对得起观众，对得起你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明白吗？”作为舞蹈演员的前半生，每一次上台她都对得起观众，对得起自己，养成了陈向阳对舞台一丝不苟的态度。
陈向阳坚定的眼神唬的林唯爱一愣一愣的，激励了她的责任心，既然选择了就要全力以赴，迄今为止第一次对舞蹈有正面想法，“明白了。”
原超郅还在发愣中，陈向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朋友醒醒，该你出场了，跟着我的节奏来一遍。”
“注意眼神交流，甩头，非常好！”
“唯爱，脚下不要用力，要信任你的搭档，非常棒！”
“原超郅，你是僵尸吗？给我放松下来，不要绷着腿。”
“转圈要快，你们要跟着音乐的节奏走。”
一次次的尝试渐入佳境，陈向阳不愧是专业人士，对他们哪个环节不熟悉一看就能指出问题所在，而且经过她指点之后感觉真的没有那么别扭，慢慢掌握了节奏。
陈向阳的舞蹈气质由内而外，和孙美美一样，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不过和孙美美广义上的漂亮脸蛋不同，陈向阳身上有一种古典气质美女的韵味，越看越觉得精致。
三圈下来他们已经汗流浃背，累的席地而坐，陈向阳也是气喘吁吁，年纪真是硬伤，“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回家以后你们琢磨一下动作，明天我要抽查的。”
“明天？”
没收学费还累的半死陈向阳还没发话，以前上她一节课要500大洋一个人，免费的苦力他们还敢有意见？
老师的瘾她没回忆够，陈向阳不容许他们半途退出，“对啊，既然你们愿意成为我的学生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走，现在距离元旦还有一周多的时间，你们可别想着偷懒了。不过相信我的实力，我保证让你们惊艳全场。”
明天反正也没什么事，而且今天半天下来两人跳舞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了，林唯爱抱着学习的态度继续。原超郅闷不做声，默许就是同意。
从舞蹈室下来他一改往日话多毛病，一路走到公交站都沉默不语，他耳朵的绯红尚未消退。公交站偏偏就他们两个人，空气中飘荡着些许尴尬，林唯爱打破沉寂调侃他，“原超郅，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谁脸皮薄了？”
林唯爱指着他脸上的证据，“还不承认，你看看你的脸现在还红着呢！”
“我热的！”
“热的很可爱，明天见。”公车停稳，林唯爱身影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原超郅呆立许久，迟迟没有从她那句话中回神。
晚上，苏美婷回到家听到原超郅房间丁零当啷的响，打开门看见他抱着一只枕头在转圈，“儿子，你干什么呢？”
又忘记锁门了！原超郅猛然放下枕头，恢复高傲的小表情，“练习探戈。”
还好不是精神问题，苏美婷深深换了一口气，“什么探戈？”
“学校元旦晚会艺汇演。”
苏美婷对此产生浓厚兴趣，赖在儿子床上，“你一个人跳？”
明知故问，表演项目有单人探戈？原超郅深深嫌弃她的智商，“当然不是，我有搭档。”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儿子的搭档肯定是女搭档，苏美婷穷追不舍，“谁啊？漂亮吗？”
“不漂亮，很丑。”
儿子爱跟她说反话，苏美婷脑海里开始搜寻他们班上的女生，“那肯定很漂亮，你们班很漂亮的女孩子……是上次开家长会那个叫孙……孙什么美的吗？”
她什么眼神？孙美美那叫小众脸而不是漂亮，原超郅和苏美婷聊不下去，“不是，你别瞎猜了，睡觉去吧。”
半推半就走到房门口，苏美婷坚持不懈要鼓励他，“儿子，那你好好跳，那天演出我去给你加油。”
“我们学校的晚会你进不去，你还是好好在家嗑瓜子啊，晚安！”原超郅轻轻把她一推，快速锁上房门。
儿子一急就是这种表现，他心里肯定有鬼，苏美婷不甘心被他推出门，“哼，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