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雨使劲把脸撇开:“不要!”
她心中生气,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执行林顺顺要求的“欲擒故纵”。
她咬牙切齿地心想,到时候她绝对要把陈漠河捏在手心里,像个解压玩具一样揉圆搓扁,半点不手软!
但是,这计划现在似乎还没到实施的时机。
她拍拍手,对陈漠河道:“让我出去。”
陈漠河托着下巴瞧她:“怎么?”
周黑雨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索性从桌子上翻出去。
虽然要先把桌头的移开,还要踩在板凳上,桌子还卡到了裤子,但她最终成功地翻了出去。
陈漠河看着她勉强而艰难地从桌子上跨过去,挑了挑眉。
他坐在周黑雨外侧,按理说只要他不站起来让出位置,周黑雨是没办法离开座位的。
可是他明明没阻止周黑雨外出——这种情况,就像是明明房间里有门,可是她偏偏闹别扭要跳窗。
之后周黑雨进出座位,都是翻来翻去的。
她就此避免了唯一和陈漠河交流的需要。
终于,一天半之后,陈漠河对于她这种“门明明开着,却硬要翻窗户”的行为,终于失去了耐性。
周黑雨回来,看见陈漠河靠在她的桌子上看英语。
英语?
一个英语课从来没听过,还能永远考单科年级第一的人,也有看英语的一天?
她插着腰不说话,用冷漠地眼神质问他:“你干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翻来翻去?”陈漠河扭过头先开口,“翻得我眼睛疼。”
周黑雨问道:“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在教室里吃零食?”
陈漠河手指捻住着英语封皮,气定神闲地道:“不能!”
周黑雨道:“我也是。”
他占着周黑雨的位置,周黑雨索性也一屁股坐在陈漠河的板凳上。
陈漠河见她坐下,翻了会儿英语,一个单词也入不了心。
他似乎是不经意地道:“如果你不每天翻来翻去,我可以考虑一下。”
周黑雨没回头看他:“如果你不在教室里吃零食,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他便伸出手来说:“击掌为誓。”
周黑雨这才歪头瞧他,伸手出去和他拍了一下。
万事太平了一段时间。
然而,这种维持在表面的和平,并不能存续很久。
她和陈漠河,或者说,第十二组和陈漠河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就像冰炭难容,最终还是爆发了。
这周末一张用以公示的量化表挂在教室前门。
“唉……”
周黑雨捏着手里的量化成绩表,扼腕长叹。
她的第十二组,不出意料是倒数第一。
其中最功不可没的,自然当属陈漠河。
他像只头顶一对铁锈色犄角的炎魔,横空一刀,一己之力在量化成绩的折线图上劈出来道万劫不复的深渊——这道深渊就是第十二组的量化成绩。
之前的恶因,现在终于要吃下苦果了。
一只手拿过周黑雨手中的量化表。
周黑雨扭头看去:“苏臻!”
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啊?眼睛好红。”
苏臻没理会周黑雨的关切,扫了一眼量化表,看见陈漠河那一栏例里花花绿绿的减分,把表叠好,死死捏在手里。
她把第十二组的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量化表大家都看看。”
组员们依次传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