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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东林书院大学堂(5)

东林院大学堂,很快就如期开学了。

按理说,院里的人,是都不知道,录取的七十二学生之中,有十三人的身份极其特殊。更是不应该有人知道,其中有一位叫成炤的少年,竟然是当今皇上的第四个儿子——后人称作为永王的朱慈炤。

当然,由于顾掌门人的兄长,是朝廷一等士大夫顾太傅,想必他是知道详情的。但人家既然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成巴图和赵纳兰,当然也就当作他也是不知道的。

十二名少年死士,与成炤一样,按照巴图的安排,一同住进了他和纳兰的四合院里的东厢房里;而为了照顾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整个西厢房,也一同安排住进了十三名学生。

七十二生员中,其余四十六人,家境都还不错,完成三、五年的学业,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这样以来,成巴图和赵纳兰的小家清净的环境,也就同时被彻底打破了。

而黄大头,返回家乡,见到了重又归还回到师门的店铺和田产,便和师傅商量,如何报达他们的主顾成老爷的大恩大德。

师傅二话没说,只问道:“黄大头,既然成老爷原本是要到中原地带,中途就在无锡驻扎了下来,那咱们接的活就不算完成了。所以,师傅命你,即刻返回东林院,继续给成老爷当脚工,直到把他们安全送到中原目的地,才算咱们有始有终地完成了这单活计。”

黄大头听着,也无任何二话,便答应下来。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黄大头他们整个师门,都是从心底万分感激成巴图和赵纳兰的。他们愿意永远为成巴图和赵纳兰做牛做马,也要报达为他们申冤和收回店铺及田产的恩情。

不过黄大头一回到院,看到成老爷家住了这么多人,就主动找旺才商量,能不能借住于旺才一处。旺才的住处,原先是柴房爷爷的住处。柴房爷爷去世了,旺才一个人住着,本也无聊,黄大头既是成先生带来的工人,当然也乐意与他做伴。

如此,所有事情都有了着落,也都有了妥当安排。

日常生活便很快就走上了正轨……

眨眼一晃,四年就过去了。东林院大学堂,也已开业授课四个年头了。

成长生也已快要五周岁了。

由于从小就在父母授业的院大学堂里,与七十二学生们,也是非常地熟悉。特别是那二十六个住在自家院子里的学生,成长生简直就把他们当成了亲哥一样。

长生本就聪慧,加上环境的熏陶,他可真的把中原的琴棋画,也都学得有模有样了。甚至,经常与那些,比他年长七、八岁,甚至十多岁的少年,“切磋”起本事,也从总能不落后。

而且,似乎那个比他年长七岁之多的成炤,总是更能得到父母亲的单独指导。也使得长生,也总是拿他与自己作比较。总是一项一项地,在不断地追赶着,这位与自己同姓的兄长。

成炤当然也不甘落后,他喜欢这个二位恩师的亲生儿子,总是称他为师弟。长生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称呼成炤为师兄。

这日,长生又过来叫成炤,去自己的房里作功课。

成炤坐在那儿没动,而说道:“师弟,以后我就不去你房里了。”

长生听着,有些吃惊,忙问道:“师兄,为什么?”

旁边的十二位同侪,如今也一个个像大人一样,也对长生说:“小师弟,我们是先生的学生,住在先生的家里,已经很打扰先生一家人的生活了。现在我们都是大人了,所以呀,成师兄,不想再过多打扰先生的家人了。”

长生马上反驳道:“胡说,我爹娘一直说,你们都是我家人,都要一视同仁,谁都不能搞特殊。”

成炤则回答:“那是先生仁德大义,但弟子们长大了,就应该自己懂事理。”

长生听着,也说不出更大的道理,噘着嘴,嘟哝道:“那,那我也要搬到这边来住,我也明事理了。”

成炤马上说:“这可使不得,你是先生的儿子,怎么能和外来弟子住一起。”

长生更是说道:“我不管,就算大家是外来的,”他又对着成炤说:“你也是我们成家的弟子呀,怎么我不能和成师兄你们完全在一起?”

大家都无语了。因为,这十二个少年,他们谁都明白,他们大多在长生这大时,就都成了孤儿,被朝廷招录,从小就开始练功,一练就是五年。

终于,从数十比一的人选中,选拔出了他们十二人,进入了东林院大学堂。

表面上的身份换了,也都有了正式的大学堂生员名号。但他们从小养成入骨髓的身份,他们从来不会忘记——成炤的死士护卫!

成炤退到一旁,想了好一会儿,他扭身,走到还噘着嘴,坐着生气的长生跟前,郑重地说道:“成长生,我其实不是成家人,我……”

“胡说!”房门被突然推开,成巴图喝道:“成炤,你反了,敢不认成家门了!”

众人一看成先生推门进来发了脾气,便都赶紧跪下,说道:“先生息怒。”

长生一看这情景,也赶紧跳下地来,跪了下来。

成炤一看,也马上下跪道:“先生息怒。”

成巴图马上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起了成炤,又斥道:“都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不知道吗?”

众人都说:“弟子跪天跪地跪先生,其他一概不跪!”

成巴图更是马上说道:“都起来,以后要改改,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一概不跪!对先生也不能跪。记住了。”

但十二少年还是不起身,有人马上眼中含泪说道:“我等无父无母,就跪先生。”

更有人说:“先生就如同我等父母。”

成巴图无法,只好一个一个把他们扶起,说道:“现下,咱们大学堂里的规矩:一律不跪!”

成炤知巴图之意,便单脚下跪道:“我等谨遵师命:一律不跪。但对先生,我等愿行此大礼。”

其他十二位少年,也照样学样,单脚下跪道:“给先生行礼,请先生息怒。”

巴图见状,只好说道:“也罢,都起来吧。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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