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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狗娃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浑浑噩噩,彻体冰凉,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待麻木的身体恢复了些知觉,刘狗娃尝试着站了起来,却来不及站稳,又摔了个趔趄,因为他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娘的,晦气!”狗娃恼怒的骂了一句,回头狠踹了一脚。这一次却感觉踹到了人身上,狗娃弯腰用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张人脸,冷冰冰的,心里吓了一跳。这他娘的谁啊,睡觉不盖被子?狗娃心里暗骂道。以为是宿舍的某位舍友,半夜糊里糊涂踹了被子。
咦?这里是哪啊?一阵寒风拂过,适应夜色的刘狗娃不禁打了个寒噤,忽然发现自己所处地方是一处小山岗,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不远处婆娑的树影,还看到了远处山峦叠嶂。记得自己是在流水线上加班,没日没夜的赶货,虽然精疲力竭,但穷人的孩子就这么贱,别人看不起的几百,我们得拿命去拼,你们眼中的这点鸡肋钱,可以解决我半个月伙食了,在我那山旮旯家乡,能解决很多问题了。虽然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你就万万不能,因此我不能不在加班的火线上拼命,但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陌生的荒山野岭?
“兄弟,兄弟,醒醒。”刘狗娃下意识的又摸到那人,轻推了一下,但触手处一片冰凉,寒气森森。
“死人?”刘狗娃心底打了个寒噤,顿时醒悟过来,连忙睁大了双眼,努力的寻视四处。朦朦胧胧中,却见不远处的山坡一片凌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大大小小的尸体,衣衫褴褛,老幼妇孺随处可见,就似到了阎王殿阿修罗场,恐怖之极,令人毛骨悚然。
“又做噩梦了。”刘狗娃在心底肯定道,但心里还有些惊疑,遇到了这么大的惊吓,怎么还没有梦醒呢?以前也没少做类似的噩梦,每到惊险处都会自动惊醒,出一身冷汗而已,刘狗娃不禁伸手在脸上狠扭了一把。疼痛,让刘狗娃打了个激灵,整个脸部都麻木了,连思想都麻木了,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真实得让人难以相信。
一阵寒风拂过,不禁又打了个寒战,收回思绪,才发现自己也是衣衫褴褛,裤裆兜风,只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咋越活越年轻了?真是不可思议。
四面冷清,月色晦暗,树影婆娑间,刘狗娃突然发现一双青幽幽的眼睛,正阴冷冷的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好像对自己刚扭打脸的动作莫名其妙,看到自己注意到它,眯着眼呲牙咧嘴,露出森白的长牙。刘狗娃刚开始以为是野狗,当他看到了那耷拉着的尾巴,才确认自己遇到了狼,心底直打鼓,真是祸不单行啊。狼和蛇一样,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凶狠残忍。这些在动物世界里看了n次的生物,了解了一些它们的生活习性,跑肯定跑不过他们,只有跟它对视,然后慢慢后退,它才会认为你是在退让,不是惧怕。万幸的是,这是一只孤狼,也没把注意力放在刘狗娃身上,而是专注于山岗上的尸体,把那尸体啃噬得一塌糊涂,令人作呕,不忍卒睹。
当刘狗娃胆战心惊的离开了那小山岗,大大松了口气,有种绝处逢生之感。
今夜,狼也温柔。
天色微明,月儿西沉,薄雾皑皑,刘狗娃才蹒跚地来到山脚一条大道,说是大道,其实是一条坑坑洼洼的泥路,虽然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但也让刘狗娃舒心不少,不用再面对山里的恐怖场面,不用再担心狼的袭击。因为有路就会有人,人也是群居生物,人多力量大,就会更安全,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里暗示。
刘狗娃顺着泥路向东徐徐而行,四下荒芜,道旁曾经的农田也长满了及人膝的野草,刘狗娃初以为梦中回到了家乡,共和国的家乡也是这般荒芜,那是国家进入了工业国行列,到处是工业城市,山村里的年轻劳动力都进城打工去了,家里的农田就没有人侍弄了,渐渐也荒芜了。直到刘狗娃看清楚不远处,朝阳中的一座古代的小城,才彻底否定了心里的想法,也更加肯定自己真真正正穿越了,回到了古代。因为他看到了斑驳残破的小城门口,三三两两的古人进进出出,衣衫破旧,发髻凌乱,或挑或担,或抬或提,全是小商农。
“噢操!"刘狗娃看着自己全身破破烂烂的衣衫,穿越也穿越的这般落魄,不禁仰天悲呼,心里大不平衡,别人穿越不是王侯公卿将相,就是富商世子员外,金手指一戳,要啥有啥,咋到俺穿越就不一样呢,要啥没啥,至少给条裤子穿穿吧。
“站住!举起手来!”正当刘狗娃在心底暗暗不满嘀咕的时候,一声响亮的断喝命令,突兀的在刘狗娃身边响起来,吓了刘狗娃一跳,不禁有些愕然。
“举起手”只见城门口肃立着几十个身穿皮军甲的士兵,一名身材魁梧,面带恶相的军头重复命令道,见刘狗娃还在发愣,举起手中的马鞭作势欲抽。刘狗娃见状,连忙举起了双手,心中暗骂,他妈的,连古代的投降方式都是举起手来,中国化真是源远流长,不知道骂人的话跟后代的是否相同?
刘狗娃紧张的举起双手时,身上破破烂烂的裤子本就没法系紧,瞬间掉了下去,引得众官兵哄然大笑.
“他奶奶的,一看你小子就不是好人,在城门口鬼鬼祟祟。”那军头笑骂完,两名士兵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彻底搜身听着那军头骂声,看着士兵在破衣烂衫里左翻右搜,刘狗娃彻底无语了.
“进城干什么有没有县保乡保”那军头见那两名士兵搜的差不多了,对刘狗娃问道.
“哈哈,禀报队官,这小子啥也没有,屁股上倒有一枚官印”刘狗娃还没有回答,搜查的一名士兵抢先答道,好似发现了什么笑料,直抖个不停。
“哦,什么官印”那名队官惊奇的疑问道,并对刘狗娃命令:”拿过来俺瞧瞧”
“队官,拿不动,是刻在屁股上的”另一名搜查士兵忙答道.
那队官转到刘狗娃身后,查看那枚连刘狗娃自己都不知道的官印,啧啧称奇。刘狗娃刚穿越过来,对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彻底了解,虽然不知道自己屁屁上怎么会有枚奇怪的官印,但自己的屁屁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难免也羞得无地自容。忙提起破裤,怒道:“你们干什么!”
“留检校尉,你家有人做了留检校尉?”那队官不答反问。“不知道。”刘狗娃愤愤道,刘狗娃的语气引得进出城的农商侧目相看。“小子,得瑟什么,是你家的大人想做官想疯了吧,竟在屁股上打官印。去,去,城里戒严了,没有官府的具保凭,任何人等不能进出城门。”搜查的一名官兵把刘狗娃从城门口推了出去。
刘狗娃逡巡在城门口,现在真正是穷困潦倒,举目无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偏肚子又咕噜咕噜的闹将起来,不知道这具身体有多久没吃东西了。这时,从城里快马驰出十几个军士,到城门口也没有停留,那队官忙点头哈腰的行礼问好,那些军士趾高气扬的一直驰出城外,扬了刘狗娃一身尘土。刘狗娃正要望尘开骂的时候,希鲁鲁一声马鸣,当头的一名青年军官兜转马头又驰了回来,来到刘狗娃身边翻身下马,双眼盯着刘狗娃认真打量。
刘狗娃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纳闷道:古人不是这么厉害吧,俺都还没开骂,就知道俺要骂人了,回来治俺的罪了?
“你是狗蛋!哈哈,几年不见,长高了,差点认不出来了。”那军官突然擂了刘狗娃一拳,哈哈大笑道,着实吓了刘狗娃一跳,也彻底被他叫的名字雷倒。本来共和国时代,刘狗娃出生在山旮旯里,父母没化,见识浅,给他取了个粗俗难堪的名字,让他闹了许多笑话,现在穿越到古代,名字还是带狗,前世后世跟狗有缘,名字还是一样粗俗,叫人情何以堪。
“哎哎,俺不叫狗蛋·····”刘狗娃有些局促。“你就是狗蛋,名字还是俺爹给你取的呢,咦······”那青年军官肯定道,突然又疑问道:“俺爹不是说你死于叛军叛乱之中,怎么·······”刘狗娃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怎样从死人堆里反生,夜遇独狼,狼狈逃离山岗的一段重说了一遍,当然也隐藏了自己穿越的事,想必说出来也没人信,反让人把自己当傻子看。
经过那青年军官的述说,刘狗娃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五代十国的石晋朝,碰巧宋城的将军谋反,自己所处的陪城小宋城随之兵乱,自己在兵祸中丧生,之后便被遗弃在那乱葬岗,而且那青年军官还是自己的东主少爷,姓林名昆,拆开来就是木棍,专打俺这狗的,他爹取名也够绝的,一点不肯吃亏。林昆父母在这小宋城开了间酒馆,自己身体的前主人就是他们家的酒保,也就是在他家酒馆打工的小二。林昆在后唐末年被迫强征入伍,经过这几年的乱世中英勇打拼,做到了石晋朝的都尉,管制五百多兵士。对于俺的弃尸荒野,他深表歉意,原因是他爹娘不肯花冤枉钱收尸,且当时城里叛乱未平,而他忙于接收俘虏,抚恤安民,以致后来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无法找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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