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干笑两声,很果断的转移这个令她颇没底气的话题。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看我不顺眼的是方杏儿。她觉着我‘拦’了她的姻缘,一直记恨于我。你别觉得我胡乱猜测,我是有依据的,上次我在路上遇见的姑娘就是方杏儿,当时她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对。”
“李水生既然属意方杏儿,看她不待见我,即便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会不待见我。就在这时,我们一直去老李叔家租借牛车,被李水生撞见,然后李水生就把我们卖野菜的事说了出去。”
有句古话是很有道理的,叫“不患寡而患不均”。
当大家都过的差不多时,相处尚能维持和和气气。可当其中差距大了不如人,便易生不平和怨怼。
放到现在,晓得他们家做野菜生意,村民们大程度可能会不满。事实也如此,村民们都直接找上门来了。
“李水生许是觉得,村民们占了我们的野菜生意,我们就赚不着钱了,会大大吃亏。村民觉得我们闷头发富,不接济他们,也同我们生了间隙。两头不讨好的话,我自然不痛快。我不痛快了,他就觉得为方杏儿出口恶气了?”
说完,林溪看向沈忱,问询他的意思,却见沈忱在盯着她。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沈忱道:“你如何得知李水生属意方杏儿?”
林溪道:“这还看不出来?当时李水生那一双眼睛都要粘在方杏儿身上了。而且,他自家的地都不管,跑去方杏儿家地里干活,能是为什么?”
沈忱幽幽的道:“你对旁人的心思,倒是看的分明。”
“那是自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喜欢人更是藏不住的,李水生对方杏儿什么心思,我一看就知!”
林溪有些得意。
沈忱淡淡道:“我看尚未。你那双看人的眼睛,还需要练。”
林溪心里切了声,该练的是他沈忱好不好!
木头脑袋一个。
她见了方杏儿一面都记住了,沈忱议过亲还不记得。这要叫方杏儿知道,怕更是要记恨她。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总之,我觉得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沈忱闻言微微皱眉。
若是如此,搞事的实际上是方杏儿。他不理解,议亲不成好聚好散就是了,为何她要记恨林溪?
沈忱觉得这有点离谱,道:“我并非什么良人,都过去那么久了,方杏儿没必要记着我。”
“那你是觉得我冤枉她了?你不相信我?”
林溪心里有点不舒坦。
“不是。”沈忱平静开口,“李水生人还算老实,素日想不到害人的念头,定是有人教唆他。如果有什么人会教唆他,那也只能是他属意的方杏儿能说的动他。”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林溪撇了撇嘴。
沈忱解释:“我实不是个能叫人惦记的人。方杏儿那么做定有原因,但原因绝不会是议亲。应是别的仇怨。”
比如,方杏儿或有亲友因他或林溪而遭祸。
这么一想,沈忱深以为然。
若是如此之仇,为绝后患,他需证实再处理了方杏儿,起码不能再让方杏儿出现在他们身边。最好永不再有接触、见面的机会。
林溪看着沈忱,欲言又止。
她不明白,沈忱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先不论其他条件,单就是沈忱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虽然冷峻吓人,但真的好看啊!就是风吹日晒糙了点。
况且,沈忱又不止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