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洞府，阳光透过空隙洒落，其中一缕恰好落在仙君的白袍之上。
他笑着，笑容璀璨，一紫一红的双瞳之中满是真挚的笑意。
似是没有任何怀疑。
姜冉眸光微闪，视线忙转向他手中的月华。
依旧如以往那般不似凡物。
即使剑身被剑鞘所遮掩，在它周围依旧可看见淡淡的光泽，如水银泻地，流转不休。
她缓缓走近，伸手，想从他手中接过。
少女手指本是伸向剑身另一处，然却在空中顿了几秒，忽而向左移了一些方向，落在了离男子的手更近一些的地方。
有意无意，两人手指短暂相触，却是一触即离。
然那一瞬，对于叶清珏来说似是时间定格。
他怔愣抬眸看向少女，小冉她……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叶清珏惊喜不已，仿佛在这霎那，先前遭受的种种煎熬伤痛，种种不甘懊悔，此刻皆化作了过眼云烟。
男子的眼神太过炙热，姜冉似被烫到，心中一慌，急忙往后退去。
而下一瞬，只见谪仙之人周身戾气骤减，左眼红瞳逐渐转化为正常紫色。
姜冉被他的变化震惊，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
他这么快就化解心魔了？
而叶清珏反应过来之时，少女已然接过剑，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心中闪过一丝失落，然很快又被另一种喜悦填满，他笑着看她，眼中多了种以往不曾有过的柔和温情，似是要溢出眼眶。
或是以往也有，只不过不敢明目张胆。
“小冉，我心魔化解了。”
他语气轻快，像是个邀功的小孩。
此时的他与清冷的人设相差甚远。
姜冉微微捏紧了手中的剑，心中多了丝慌乱，“嗯。”
她淡淡应了声。
他小心翼翼道:“所以小冉……你能……原谅我吗？”
尽管知道小冉不可能这么轻易原谅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姜冉不语，微微垂眸，细长浓密的睫毛如蝶翅扑扇一般，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同时也掩盖掉了眸中的复杂。
他看着她，似是等待她的答案，等了许久，却仍未听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微叹。
视线不经意落向月华剑，忽而，一种念头在他心头闪过。
若让小冉也捅自己一剑，她是不是就会原谅自己？
然没等他说出这个想法，就听少女低低的声音传来，“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先让沐姐姐看看我的伤能不能治。”
尽管她不讨厌他了，可芥蒂依旧在。
也或许，在更深的心里，她已经原谅他了，可依旧……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若是前面经历的种种委屈与苦难都只是为了能遇到最好的他，那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她依旧想要自由，无人阻挡的自由。
她的人生不只是男人，还有许多美好的风景。
这一刻，似乎释怀了，她最后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人，忽而露出一丝微笑，不带任何复杂情绪的微笑，单纯的，纯粹的。
“叶清珏，我走了。”她道。
少女的笑容迷人至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男子心中绽放，绚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