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不管是在船上还是下了船,神威都随身披着,也不用系结,就当做对襟开衫那样披在身上。
他有意无意的压抑着心里对那个人的想念,可一旦发觉自己的某些心思根本不是靠自我压抑就能收住的时候,他又庆幸自己带走了这件羽织。
神威闭着眼睛低下头,脸颊在自己的肩头蹭了蹭,鼻息间闻到的除了咸腥的海风,还有淡淡的几乎快要闻不到的属于宇智波斑的味道。
只是看到相同的招式,只是知道这招式是那个人教的,他就不可抑制内心汹涌如潮水的思念,他控制不住这思念,潮水就在他内心决堤了。
神威难办的捏捏眉心,很唾弃这样的自己。
曾经对这种感情嗤之以鼻,冷漠无情的说着爱情这东西可有可无,没有更好。
曾经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不需要,也不会产生这种情感。
但是现在,他越来越分不清,滋生在自己内心的这种仿佛菟丝草一样,将他缠绕住的情感究竟是来自谁的。
他的,还是宇智波神威的。
他又忐忑又恐惧,那些自欺欺人的安慰渐渐露出了真面目,他似乎不得不承认,在灵魂上,宇智波神威终究是弱一些的。
他不能将一切的己所不愿都甩锅到宇智波神威的头上,不能因为人家处在无法行动无法反驳的状态下,就这样欺负他。
承认自己喜欢宇智波斑是件对他来说很难接受的事情,活着的时候,他见证了爱情的不靠谱,死了之后灵魂于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复活,对他来说那些喜欢和爱也不是给他的。
别的事情上还可以不这么计较,人对于其他人的喜欢和爱总是特别固执,这是除自我肯定之外的另一种最重要的肯定。
没人喜欢当替身,没人喜欢做备胎,这是同一个道理。
现在的神威很别扭,一边想要无限的靠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天底下没有谁比他们两个更亲密。xь
可另一方面,他又像个旁观者那样冷眼旁观,他看到跟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不是他。
这样精神跟肉体的割裂,一直折磨着他本就不太会爱的心,他一遍遍的钻牛角尖,又一遍遍的退出来,反复拉扯。
冰凉又潮湿的风扑在神威的脸上,眼睫颤了颤,他睁开了水雾弥漫的眼睛。
远处那两个孩子还在切磋,大一点的时川像个合格的体术老师,指出石在对战中的不足,又指导他应该怎样改进。
这大概就是实战训练出来的忍者跟只会在安全区域纸上谈兵的忍者的区别。
眼神上移,神威再次瞥了一眼明亮的月光,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问,“斑,你现在怎么样了?”
没勇气待在他身边,只敢一个人偷偷地想。
神威更加唾弃这样的自己了,他自觉还不如女孩子来的坦荡。
皱着眉重新收紧身上的羽织,他不爽的“嘁”了一声。
同一时间,在已经没几个人的原来的营地里,宇智波斑一个人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望向看不到尽头的海面。
海上漆黑,如同蛰伏的巨兽,可月光洒下来,近处的海面上又波光粼粼的仿佛鱼尾。
他望着的方向是水之国的本岛,虽然看不到海上的岛屿,但他知道算算时间的话,神威应该已经登陆了。
这是他在这边的最后一晚,过了今晚,他们也会奔赴水之国本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