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沿着墙边的台阶盘旋而上。
祠堂内部的台阶螺旋而上,一直到最顶层。
路过墙壁上开出的窗口时,向外面望去,能够看到热闹的街市,璀璨的灯火和晃动的人影。
水户走在前面,柱间跟在后面,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
像他们这种古老名门大族,即便只是忍者也有着不错的礼数和规矩。
柱间不敢逾矩,最出格的行为,也不过就是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女子倩丽的身影。
水户走得很慢,她的目光透过墙壁上的窗户往外看,她必须要一遍遍的在心里催眠自己,不然她真的很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跟着内心走。
“咱们在本质上一样的,我想守护我的族人,就跟你想守护你的族人是一样的。”
柱间不明白水户说这话的用意,就听到她继续说:“你除了扉间,就没有别的兄弟了吧?”
“啊,”说到板间和瓦间,柱间心里就一阵悲痛。
都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故去的亲人的分量会在心中有所轻减,但是柱间不这样认为。
现在,只要一说起自己的兄弟,除了扉间,他还是会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两个还没有机会长大成人就早早死在战场上的弟弟。
他们还那么小,他们却没有机会再长大。
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过了这么久依旧清晰。
“我想守护族人,更想守护唯一的妹妹,这种心情,我想你也会理解的。”
柱间当然是理解的,虽然他总调侃说扉间比他更像哥哥,可是潜意识里,他还是知道两人的长幼之序,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不顾一切的保护好他。
不想再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
“如果明知道有危险,你会让你的弟弟去那个地方吗?”
“自然是不会的。”
“我也一样。”水户说。
她说:“我不放心时雨去宇智波,他们很排外的,这一点,就算是我不说,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所以,我无法让时雨去到这样一个地方,你明白吗?”
柱间缓步跟在水户后面,说不出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作为兄长和姐姐,他们都有自我牺牲的觉悟。
柱间并不是一个天真的人,拥有血继限界的忍族几乎都很排外,他们需要依靠血缘来保证这份传承,不是说混血就一定传承不到,只是他们不愿意降低这种概率。
作为外族人去到一个血继限界忍族,日子大都过的不是很如意,这是人的认知和狭隘性所决定的。
至少在当下这种时期,有这种想法的人占了大多数。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柱间没能将表白宣之于口,而水户也没有生硬的拒绝他。
可是只是通过简短的对话,似乎又完全将他们之间的可能给斩断了。
二十岁的千手柱间,才刚开始懂得感情,第一次的心动却要无疾而终,不可谓不悲催,不可谓不难过。
水户深吸一口气,秋冬之交的岛上,冷风刀片一样锋利。
在心底朦胧而起的好感,大约就只是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