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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幸福的日常

受个个影响,林申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个拥有清华、北大、圆明园、颐和园、中关村的北京北,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在朝阳,你最想去瞄一眼三里屯的橱窗,在海淀,你只愿意泡在店坐一下午;在朝阳,人们在98艺术家的大院子里晒太阳,在海淀,你有事没事就想混进大学里遛遛弯;在朝阳,最怕自己不洋气,在海淀,稍微时尚就不接地气;在朝阳,怕钱不够花,在海淀,怕读的少。一个城市里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相互包容着;在这间小公寓里,看似平行世界里的两个人,终于找到交集。

昨天林申提出来要去颐和园划船,个个也有很多年没去过了,俩人一拍即合!趁着上午太阳照射不猛烈,背起行囊直奔昆明湖畔。公园里都是遛早的爷爷奶奶,林申跟爷爷们一起踢毽子,奶奶们拉着个个一起跳扇子舞,老人们喜欢上了这两个孩子。

他们排在第一名买票上船,穿过十七孔桥、从大铜牛身边划过,在最宽阔的湖面上仰望佛香阁,个个用手轻轻撩着水,林申在船尾引诱跟随的小鱼……“真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林申边喂鱼边跟个个说,“我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有你陪着,真好。”个个美美地笑着。

俩人从颐和园出来,浑身都湿透了,只能直奔购物中心先去买衣服。个个给林申带上墨镜和棒球帽,让他跟在身后,来到了相对空旷的运动区。

两人分头在男女专区挑选,竟然眼光一致地拿了同款的情侣装,个个转身要回去更换,被林申一把拽住:“穿同款不好么?”

个个提醒他:“目标太明显,对你不利!”

“我不怕,被盯上了我就在微博上官宣。”林申看着个个。

“官宣什么?疑似女友转正?”个个疑惑地看着林申,“我妈那边还……对了,我都一星期没回家了,你陪我回家看看吧,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说完,两人放下情侣款,随便选了两件换上就往清华家里开去。

林申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摸着湿漉漉的头发,再加上一身太过随意的运动装,最重要的是连礼物也没准备……他转过头战战兢兢地对个个说:“我这样去你家,第一次登门,不太合适吧?!”

“你不用进去,我回去看看我爸妈,顺便拿点儿好吃的回来。”个个摸摸林申的头,“把你放在篮球场,你在边上坐着看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林申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多人、很多事,他还没有想好怎样去面对。

从清华回到小公寓,林申一路没怎么说话,两人一起做饭、吃饭、洗碗、收拾房间……他也只是“哦、嗯、行、好”地支吾应付着,个个心里最清楚他在想什么。

个个拿出她的话剧光盘,放着一部她百看不厌的《茶馆》。

“我外公是个话剧演员,他年轻的时候放弃了对家庭和孩子的责任,所以我妈一直不认他,也不来往。不过,外公回北京找过我们,那是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带我去看过一场话剧,就是《茶馆》。”个个看着林申,“话剧,虽然不像电影和电视剧那样汇聚流量、受粉丝欢迎,但它是另一种有魅力的舞台表演形式,如果有一天,你累了,想有个家了,也可以把现在的档期放缓一下,回到话剧舞台,没有高流量、没有粉丝宠也没关系,做一个自由开心的自己就好。”

“从小到大我习惯了,我喜欢的很多事,都会经历大困难才有可能得到。所以,现在我也不会怕什么,我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顶着南墙也不会往后退。”个个把脑袋靠在林申肩上,“除非某人负我。”林申感动着说不出话来。

“我高三艺考的时候,本来是打算报考播音专业的,后来在上戏遇见过一位老先生,觉得我不光声音条件好,肢体和情绪表现力也不差,他当年就建议我报考舞台剧学表演。后来我还真的学了表演,只是很少接触舞台剧。”林申给个个讲着他的经历,“不过,我还记得这位把我送上表演之路的裴老。”

“是上海戏剧学院的裴天铭老先生么?”个个问林申。

“是他!”林申接着问个个,“你也认识裴先生?”

“他是我外公。”个个看着林申,“外公离开北京之后,就去了上海,后来不登台了,就在上戏当老师。我一直没有去找过他,更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我来想办法联系裴老,”林申认真地看着个个,“我一直就觉得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我知道了,你长得很像裴老。”

“嗯,所以我妈不喜欢我,更反对我参加任何表演。”个个叹息着。

“不过,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很有缘?”林申转移话题。

“还有缘呢?!我妈因为外公才对演员有偏见,谁知外公又推荐你当了演员。”个个皱着眉,“这还叫有缘?!”

“当然了,冥冥之中的一种巧合。”林申解释着,“说不定,我是老天派来化解你们家恩怨的。”

个个被林申逗笑了,“你真是剧本看多了,病的不轻,药可不能停啊!”

“是啊,我就是在养病啊,要不然怎么能落到你手里……”林申把个个搂在怀里,心里盘算着好日子没几天了,下周就要回去复工了。“明天,我跟你去上班吧?周二我去复查一下,没什么大事,周三我就准备回青岛了。”林申亲吻个个的额头,“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心里才踏实。”

“还没好呢,干嘛着急回去?”个个看着他的伤,“那你这个剧拍完能休息吗?”

“就是因为下一部的时间已经确定了,这个剧才不能拖下去。”林申解释,“这些都是早已签好的项目了,以后尽量不这么紧凑,会有休息的时间。”

“我不是想让你陪我,”个个摸着他的脸,“我怕你病了又来麻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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