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元毅说道:“他不是省城人,是帝都人,我也不算省城人,我只是三十年多前调到省博物馆工作,我老伴和孩子都在帝都。现在虽然退休了,但在省城习惯了,一年倒是有多半是时间呆在省城。”
“原来这样啊。”
易飞说道:“包老,你给讲讲这个老板的详细信息,包括他以及他家人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每个人都有弱点。
他把钱骗走了,总得想办法找回来。
那就从他身上的弱点找,他不仁,也别怪自己无义。
说不得就拿他家人说事。
包元毅说道:“小易总,店主叫候金学,他是地地道道的帝都人,祖上非常阔绰,有当官的,在帝都有好几处宅子,他人不咋地,就是个胡同串子,对古玩的确非常精通,水平不比我差,只是他不喜欢坐班,也没个正式工作,就在帝都混着,85年的时候在帝都搞了个叫斋的古玩店,同年在港城也开个铭堂的古董店。据说,那店其实不是他的,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在帝都和港城之间往返。”
他小时候和候金学曾有很长时间住在一个胡同里。
两人算是发小。
没想到,这孙子六亲不认,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易飞说道:“包老对他家人熟吗?”
包元毅讲到这里,易飞就明白了。
现在,国内古玩收藏还没有大热。
热也没用,有钱人不多。
虽然在国内能用极低的价格收购到一些古玩,可在国内也卖不上价格。
就有人把古董物倒腾到港城卖给外国人。
按包老的说法,候金学就一个胡同串子。
要说他弄几件直接卖给外国人有可能,跑到港城开店,再把物倒腾到港城,恐怕他没有这个本事。
很明显,他只是个代理人。
包元毅说道:“小易总,你想通过他的家人逼他把钱还回来肯定行不通,候金学的父母二十年前就都去世了,原来也娶个媳妇,结婚好几个才生了个儿子,可儿子在8岁时夭折了,他老婆受不了这打击,变得疯疯癫癫,两年后就死了,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人在港城呢。”
他来的路上就想到,易飞有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候金学做出这样的事,易飞怎么对付他都不算过分。
可对付他的家人似乎就有点过了。
不过,想对付也对付不了,那家伙没家人。
易飞说道:“包老,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会把他家人怎么着,他也没家人,我都不会把候金学怎么样,但他讹走的钱咱得想办法要回来,哪怕把那钱多买几件物捐给国家也是好的,候金学背后肯定有人,我也不想找麻烦,只想吓吓他,让他把钱退了,哪怕退一部分也少损失点。”
候金学是老油条,不动点真格的,恐怕没那么好退钱。
可如今怎么办?
包元毅觉得易飞说的有道理。
但候金学没家人。
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他也不在乎啊。
易飞点点头,“候金学在港城的电话,包老知道吧?”
“知道。”
包元毅说道:“小易总,你给他打电话恐吓他,估计作用不大,那老家伙就是个滚刀肉。”
他觉得易飞恐吓候金学。
效果好不了。
那家伙要在社会上混吃混喝几十年,又没啥亲人,人也六十了,他害怕个啥。
易飞说道:“我不恐吓他,我和他讲道理,铭明堂在港城再有势力,我觉得也比不过章氏,两件物他怎么来的?祖传的?还是从见不得光的人手里收的走私到港城的?我要让他再也回不到帝都,回去就得被抓,他在港城离死就不远了。”
妈妈买来这两件物是捐给博物馆的。
这么重要的事总得给搞个仪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