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辞,你这纯粹是一家之辞!”六分殿殿罗说道。
“韩信,你敢与汉王当面对质么?”七分殿殿罗说道。
“我有什么不敢?我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汉王,我忠心可表,日月可鉴,我有什么不可以对质的?”韩信大声地说道。
“好吧,钩魂使者听令,现在汉王正值身体虚弱之季,他夜里经常会做恶梦,麻烦你们辛苦一躺,去将汉王的魂魄请来吧,注意,汉王阳寿未尽,你们一定要平和,千万别要吓着汉王!”阎王爷说道。
“阎王爷,这样做妥当么?汉王在人间可是贵为帝王,他可是天之子。”钩魂使者这时建议道。
“这是一件千古冤案,在阳间是什么结局,我们管不了,但是,在阴间,我们却应当要管一管,我们不能让他们在阳间做冤死鬼,在阴间也受不白之冤。况且,霸王及其手下爱将、虞姬、彭越也在这里,我想,他对汉王也一定会有话要说。”阎王爷说道。
“不错,阎王爷,说实的,我也想当面问问汉王,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流放我去蜀地,却又要杀我?”彭越大声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也想当面问问这刘季,为什么当年鸿沟大战时,他宁愿看着刘太令公死,也不愿意投降,在他心里,果真没有他爹了么?”西楚霸王大声地说道。
钩魂使者得令,他立即飘然而去。
长安,未央宫。
只见汉王现在正躺在床上,由于日夜操劳国事,随着年龄的增加,汉王已经衰老了许多,并且再加上现在他正忧心着继承人的问题,现在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却躺在床上一直未能入眠。
钩魂使者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理。
但他明白,他此行的任务,必须得带汉王去阎王殿一行。
于是,他在空中,轻轻地挥了挥手,一缕清风径直地向汉王而去,只见汉王原本半迷着的眼睛,跟随着就闭上。
而他的魂魄跟随着就从他的身体里游了出来,他迷迷糊糊地往前走着,钩魂使者带着他,快速地飘回到了阎王殿。
当钩魂使者带着汉王带到阎王殿时,汉王的魂魄犹如一个痴情的汉子,双眼迷离,他仿佛看不清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也仿佛现在正在睡梦中一样。
“下面来者何人?”牛头见着钩魂使者去而复返,他见钩魂使者旁边多了一人,他不禁的问道。
只见钩魂使者右手一挥,又是一缕清风扑面,汉王睁开了迷离的眼睛,只听他说道:
“小人刘季!”只听汉王说道。
“原来是汉王,小子得罪了。”牛头说道。
“汉王,我问你,你在人间虽然贵为帝王,就算是在天界,你也是贵为天之子,但是这里却是阴间,在阴间,你尊贵的身份在这里却也如芸芸众生一样,你明白么?”阎王爷威严地说道。
“我明白,小人年事也高,且国事操劳,家事烦心,再加上前半生的劳苦奔波,说实在的,就算是阎王爷你不想来找我,我也想来地府走走。”汉王说道。
“汉王,难得你有这份洒脱。我问问你,难道你对人间果真没有什么迷念的么?比如王权、女人、爱子、财富、名誉等?”阎王爷问道。
“没什么留念的,想我刘季一生,原本是沛县一小混混,因机缘巧合而得天下,我心也足也,我这一生,过了年轻时从来不敢想的生活,有了年轻人从来不敢想的季遇,我的这一生,也足够史学家写一本厚厚的,我有什么迷离的?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汉王说道。
“汉王不愧是汉王,单凭这份胸襟,我想这就是你一生中的对手所没有的。”阎王爷说道。
“谢谢阎王爷,只不过,你这样说,我实在是惭愧,我虽然看得如此之开,但是,在人间时,我却做了三件不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在我看来,我的胸襟实在是太小了,还不具备容人之量。”汉王说道。
“你说说看看?”阎王爷说道。
“第一,我对不起彭越!”汉王说道。
彭越听这里,他的眼睛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为什么对不起他,你说说看看?”阎王爷说道。
“彭越虽然是一个山大王出身,但自从他跟了我之后,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在打败西楚霸王的过程中,他所建立的功勋,可以说是震古烁今,仅次于韩信之后。因此,虽然他一在的向我要官,要求我封相封王,尽管我不想给他位极人臣的地位,但是,最终我却还是封了他。后来,南方一诸侯反叛,彭越却有太多的顾忌,他拒不出兵,以至我怀疑他的忠心,最终我剥夺的他的兵权和诸侯王之位,将他发配蜀地。”汉王说道。
“是呀,可为什么彭越后来却又被你斩首了呢?”八分殿阎罗厉声地问道。
“是呀,这就是我要说的我对不起彭越的原因,因为我并没有证据证明彭越对我和刘家天下会有二心,但是,为了我的刘家江山永续的传下,我却不得不这样做。”汉王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汉王所打下的江山,在你百年后,就不要人镇守了么?而彭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以彭越的武力而论,只要有彭越在,天下人敢反的人又有几个?”九分殿阎罗大声责问道。
“不错,就是因为如此,现在在我还在世时,彭越就算是有反心,恐怕也未必敢反,但是,我的年岁可比彭越大,一旦我驾崩后,如彭越一旦反叛,大汉朝朝中恐怕无人能是他的对手。到时,无论是刘肥还是如意,恐怕均将成为他的刀下之鬼。”汉王说道。
“所以,你就找理由杀了彭越?”十分殿阎罗问道。
“说实在的,我原来想过要杀他,但是,我念在彭越的巨大功劳上,我最后却放了他一马,打发他去蜀地度过余生,但是,彭越最不该的就是再返回长安来找吕后说情,一个连吕后都能轻易看穿的底限,我又怎么还能自欺人呢?一想到我百年后,我的后人将有可能面对着他所带来的巨大威胁,我不能再忍了,因此,我最后下定决心,还是斩杀了彭越,因此,我觉得,我对不起彭越。”汉王说道。
“是呀,彭越是成在功劳,败也在功劳,彭越如果懂得收敛,懂得放下权势、富贵,如果不去请吕后说情,他安安心心的去蜀地任职,他又怎么可能再引来杀生之祸呢?”三分殿阎罗说道。
“彭越,汉王所说,你可服气?”阎王爷这个时候突然问道。
“什么?彭越也在这里?”汉王这时大惊失色地问道。
“是,不但是彭越在,霸王、韩信、蒯通、龙且、虞姬、虎子期、钟离昧等也在这里。”阎王爷说道。
“蒯通?蒯通也在这里?别人如有不服,我认,但是蒯通他能有什么不服?一个小人,成功与否全靠一张嘴,而且这张嘴,却是一言丧我三俊,如果没有他,田横和郦食其、韩信何置于如此?”汉王大声地责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汉王,这也是韩信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这也怪不得别人,如果是他心中没有贪婪之心,我又如何能说得动他?”蒯通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