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曦初照,司遥悠悠转转醒来,立刻感觉到了后腰和尾椎处的剧痛。
更甚昨日。
房门突然被打开,时观雪端着热水进来。
看见表情扭曲的司遥,他三两步上前,把东西草草搁在桌上,然后嘘寒问暖:
“少主,还疼得厉害吗?”
司遥咬牙问028:【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只给我上了一次药?】
028:【是的。】
缺德玩意儿。
司遥恼火地把凑到床边的时观雪踹开,牵动伤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少主别乱动,”时观雪从头枕底下摸出小药盒,忧虑道,“怎么上了一夜的药还是不见好,少主,我再给你揉揉?”
司遥:“……”
司遥也懒得骂他了,面无表情地解开衣服,往床上一趴:“你揉。”
楚司遥这具身体娇生惯养的,一点磕碰都明显的不行,才一夜过去,昨日的红肿已经变成绛紫色,在白嫩的后背上看着尤为刺眼。
时观雪唇角轻抿,揭开盖子挖了一指药膏,用内力化开,按上后背。
手掌下的肌肤滑嫩如凝脂,一看就知道是娇养大的。
“你手太冰了。”司遥冷不丁抱怨。
时观雪回神,大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那我……”
司遥一把抓住时观雪的手,时观雪手上残余的药膏在两人指间融化,变得黏腻湿滑。
司遥表情立刻不太好了。
时观雪何其敏锐,一看便准备抽手掏帕子。
司遥没松手,反倒是质问地看着他:“为什么穿这么多还冷?”
其实司遥前几日就发现了,时观雪身上的衣服看着规矩又好看,其实料子都是极差的,硬就不说了,保暖效果还不行。
至于原因,当然是原主故意使绊子。
时观雪内力不算低,倒也不至于冻得生病,但还是会冷。
见时观雪不答,司遥轻蔑道:“长这么高,身体居然比我还差,真没用。”
这种讥讽时观雪听得多了,应对起来也很有经验,直接低头默认,并不反驳。
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司遥觉得没劲,他甩开时观雪的手,冲门外喊:“来人。”
很快,来了个普通的仆役。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时观雪忽然用被子把司遥的背遮住了。
司遥愣了一下,抬头捕捉到时观雪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疑惑。
大概在为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感到困惑。
这抹迷惑稍纵即逝,等司遥回神,他已小心翼翼地退后解释:“我怕少主冷。”
司遥看上去毫不怀疑,扭头对进来的下人说:“明日叫布庄的人过来。”
下人有些奇怪:“可是少主,布庄不是上个月才来过吗?这一季衣服都已经做过了呀。”
“你是主子我是主子?”司遥直接不高兴了,瞪着他。
下人缩了缩脖子,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跑着去布庄了。
时观雪在司遥身边蹲下,目光黏在他脸上,眼神和以往不太一样:“少主,药还要上吗?”
“你手太凉。”司遥表达了嫌弃。
“不凉了,”时观雪探进被子里,在他的背上轻轻点了点,“还可以吗?”
司遥哼唧了一声,没拒绝,于是时观雪认认真真给他揉起了药。
“少主是为了我叫布庄的人吗?”
时观雪语气温和平静,像是随口一问。
“你还真敢想,”司遥立刻否认,“是小爷我自己想要新衣服了。”
“哦。”时观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
司遥把脸埋进被褥:“不过既然来了,顺便给你做几件也不是不行。”
“谢谢少主。”
“谢什么?都说了不是为了你了,别自作多情。”
时观雪手上的动作慢了些,声音也变低了:“我娘走得早,父亲又……没人待我好,所以少主待我好些我便忍不住自作多情,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