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们快看看,真的是我的,我被海城师范大学录取了,以后毕业了就是老师,哥,苏然你们的呢?是什么学校?”宋谨瑜心中的石头落下,顾不上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就急切道。
老师,是宋谨瑜心中的梦。
她的生母是老师,一生战战兢兢,可却被骂“臭-老-九”,最后更是落得惨死的下场,而她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可便是这样,她也从未放弃过当老师这个梦想。
她不止一次梦到,小时候看到妈妈站在那三尺讲台上语气温柔的授课,她永远都忘不了母亲那只有在讲台上才意气风发的模样。
还有那一个个同她一样,望向母亲时崇拜的目光,那时候她就决定长大以后要像母亲一样,当一个老师,可是好景不长,某天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一进门就将母亲带走,那便是她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那时候她刚刚七岁!
本以为这辈子想当老师的梦想都不会实现了,可当听到高考恢复,参加考试后,一起去报志愿时,她义无反顾的报了师范学校。
只是她终究无法如同母亲一样成为一个语老师,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能够当老师,能够延续母亲的事业,就足够了。
“小瑜,恭喜你得偿所愿。”宋谨言笑着帮宋谨瑜擦了脸上的泪,都长大了,怎么还哭的这么凶,待到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满脸泪痕,该会害羞了。
“苏苏,先看看你的?”宋谨言仔细帮宋谨瑜擦干了泪,才转头对苏然道。
他的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当初也只报过京都国防大学,这是老首长要求,可想而知老首长为了他费了多少心。
否则他最多能上个海城边防,哪里能到京都去?
只是去了京都,他们一家又要分离了,也不知道走前,能不能看到孩子出生,再次见面时,孩子是否也能认出他便是他的父亲?
“好啊。”苏然没有异议。
红色的信封被修长的手指夹住,苏然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就没变过,手中的动作也不似宋谨瑜一般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撕开封口,而是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水果刀,一划,‘撕’的一声便将口给开了。
“怎么样?”苏然还没有将通知从里面拿出来,宋谨瑜便急切道。
“小瑜,要不,你帮我看吧!”苏然主动将手中的通知递到宋谨瑜的面前。
前世她并没有参加高考,离开也是借着贾仁的光,而今生,她考上了大学,贾仁却是名落秋山,宋谨言居然也考上了大学,一切早就脱离了她记忆里的轨迹。
这份通知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期待的,当初去填报考志愿时,她也不过时看到那个专业顺眼就填了,现在早就没有印象当初填了什么了。
“这,不好吧?”看着面前的通知,宋谨瑜不好意思道。
她也明白自己是急切了些,可她考上了师范了大学,当初苏然去报志愿时,曾说是随便选的志愿,她自然是希望苏然能够考同她一所学校。
“没什么不好了,你先看,看了再告诉我,万一我自己看太激动,动了胎气怎么办?”苏然随口道。
任谁都听得出这不过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借口,可宋谨瑜却是信了,一把就将那信封夺到自己手里。
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看过一回,这又不是她自己的通知,心情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可等到拿出通知时,宋谨瑜有些傻眼了。
“苏然,你的学校是海城大学,专业是经济管理。”宋谨瑜道。语气里多了一分欣喜,虽然苏然并没有和同一个学校,但是也是海城,那学校应该也离得不远才对。
“哦。”苏然点点头,仿佛宋谨瑜口中考上了海城大学的人不是她一样。
苏然确实是没有什么感觉,她现在这个模样,就算是拿着通知过去,人家都不一定给她入学。
宋谨瑜看到苏然的模样,有些奇怪,她怎么感觉苏然一点都不开心?可是不应该呀,没有理由不开心的。
“苏然,你怎么了?”
“没什么。”苏然抬眸看了宋谨言一眼,才又缓缓道:“我只是觉得考不考上也没差别,谁知道到时候过了年,我动身之前,我是不是就生了孩子呢。”
“……”宋谨瑜闻言脸上的喜色也暗了些。
她怎么就忘记了,苏然还怀着小侄子,而且预产期应该就是开学的那个月,无论苏然生不生孩子,估计都上不了大学了吧?
而且,若是苏然在还没有上大学之前就生了孩子,那她是不是也得留在家里伺候苏然的月子?她也就没办法到学校去了?想到这儿,宋谨瑜那为数不多的笑也完全消失了。
“苏苏,我……”
“我没事,先看看你的吧,总不能我和小瑜的都看了,你的还是个谜吧?”苏然眼神放在桌上,不再看宋谨言,并且主动打断了宋谨言的话语。
她不知道宋谨言想说什么,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听。
“也好。”宋谨言不过点头的功夫,就将那信封给开了。
迟早都要她们知道了,刚好这时说清楚他不会在海城读大学,也好。
“哥,你的什么?我看看。”宋谨瑜话还没说完,就从宋谨言手中拿了那录取通知,可当看到上面“京都国防大学”这个名字时,她整个人便愣住了。
“哥,你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在海城上大学吗?”用尽最后的理智,将这一句话完整的说出,宋谨瑜便觉得身上的力气全部散去。
宋谨言不和她们一起?那他们这四年,是不是就要一直分开了?寒暑假,能见到吗?这种军事院校,会有这些假期吗?
“什么?”苏然拿起飘在桌上的通知,一看,上面果然不是海城的大学。
“你……要去京都?”苏然艰难问道。
这便是他不让她提前去海城的原因吗?
“是。”宋谨言点点头,迟早都要她们知道的,这时候说,也好过要走之前再告述来的好。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苏然艰难的浮出一丝微笑,将通知放在桌子上,便起身,一步一步地挪到房间去。
他去京都,是不是就该认识那个‘她’了?到时候,有那么优秀的‘她’,还能记得总是给他惹麻烦,留下烂摊子给他收拾的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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