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
议完事,皇帝正准备退朝,刑部尚蔡卓突然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陛下此前交予臣和大理寺同审的,宁安公主遇刺一案,臣等查到一些线索。兹事体大,臣和大理寺不敢擅专,请陛下定夺。”
他将手里的递过去,李公公呈到御前。
皇帝随手翻了翻,里面证据,笔录,签字画押的认罪等都有。
“爱卿说来,让诸位臣工一起听听。”直接说不行吗,那么多字,他烦得头晕眼花。
“是。臣与大理寺田大人同审了被擒的几名刺客,还有勘查了现场的痕迹,种种证据表明,此次刺杀的幕后主使,实为朝中之人。”
“何人?!”皇帝探头。
他说的,是第一批刺客?还是说两批实际是同一人指使?
但这个问题他自然不会在朝堂之上问出来,那日在场的几位老臣都是人精,不会将第二批刺客的事情泄露出去,他还特意敲打过。
“镇西大将军,陈家军主将,陈平陈将军。”蔡卓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污蔑!简直胡言乱语!”陈平一愣,大怒,立时出列,指着蔡卓骂道。
“蔡大人,老夫何时得罪了你?竟将这恶毒的罪名往老夫身上扣!”
他上前一步,躬身拱手道,“陛下,此为诛心之言!”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对皇室亦无二心,臣为何要刺杀公主!?这对臣有何好处!?求陛下明察,让这等奸诈小人还臣一个清白!”
蔡卓被他指着鼻子骂,倒是很淡定。
“陈将军莫急,老臣与将军无冤无仇,不过是凭着对陛下的一片赤诚一番忠心,在这朝堂之上为我大凉略尽绵薄之力。”
“陈将军觉得老夫是在诬陷,老夫亦可让人将刺客带到这大殿上,与将军当庭对峙。”蔡卓语气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陈平知道,若不是有绝对的把握,蔡卓不会在朝堂之上提出对峙,他若同意就正中他们下怀。
“对峙?若刺客本就被人买通,让他不惜性命也要将罪名扣在老夫身上呢?!即便对峙,老夫亦难以得证清白!蔡大人既说出这番话,想必那刺客定是咬住老夫不放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行得端,坐得正!休想凭借几个刺客就定老夫的罪!”
“蔡大人大可派人去我府中查看,这几日我府中府兵可有调动或有异常,可以派人去庄子上看,别院中看,甚至派人到边关,陈家军中查看……看老夫麾下,可有能神不知鬼不觉,调入京中刺杀公主的人手?”
蔡卓淡淡笑着,“陈将军休要动怒。老夫自然是派人查了。陈家军远在边关,老夫虽未去,却也知道他们不敢无诏上京。”
陈平怒目圆睁,他竟真去查了?!
“陛下,刺客并非陈平麾下将士或府中府兵,而是陈平陈将军,在京郊别院中暗藏的势力!”
蔡卓转头冷冷看着陈平,扬声道,“他们表面是奴隶,实际上是陈将军一手培养的杀手死士!”
“啊……”朝中一片哗然。
陈平愣了,不可能!
他并未将他们派出去,更没有安排过刺杀公主的任务。
那些人平时隐藏的极好,非常听话!
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不会踏出别院半步,更别说被人擒获!
“蔡大人休要胡言!老夫并没有……”
蔡卓又笑了。
“陈将军想说并未将奴隶藏在别院中?还是并未将他们训练成杀手?老夫劝将军,莫要多说多错。”
陈平还想开口,蔡卓却不给他机会了。
“陛下,去年深秋,陈将军曾在别院中宴请过几位同僚,席间有几个样貌俊美的奴隶为陈将军招待客人。其中一人,风姿出众,想必那夜在场的大人还认得出那人。”
“陈将军可要老夫将那几位大人请出来,让他们认一认可识得那刺客?!”
……朝中更是哗然。
说是招待,可此招待只怕与寻常招待不同
貌美奴隶嘛,他们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