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君眼珠子溜圆:“放屁,你才是司马昭之心。
韩默委屈道:“大哥,我是替你抱打不平,你一大早上替她把守门口到现在,却被那姓符给截胡了,看他俩聊得这么起劲……这不白白便宜他了吗?”
程南君皱着眉头:“她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韩默继续道:“那咱们这一大早的,不是白忙活了?”
“我让你闭嘴听见没有?”程南君大眼一瞪,低低斥了一声,补充道,“兄弟归兄弟,你要再在背后议论傅小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胡长坚劝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错!她是手足,”程南君抬手点了点二人,“你们才是衣服。”
韩默和胡长坚屁都不敢再放一个了。
程南君攥了攥拳头:“符羽那小子我跟他没完,不过傅小姐现在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暂且忍忍,不许给傅小姐添堵,听到没有?”
“是!我们两个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对付他。”
韩默说完抱着花大步进了临时停尸房。
好死不死,旁边来了个扫地的杂役,正好扫到了这里,杂役一路低头扫地,也没留意眼前的人是谁,只当作是平常学子,好声好气都说着:“让一让,脚下都让一让。”
程南君心烦气躁地低吼了一声:“滚一边去!”
那杂役这才抬起了头,看清了程南君的脸,知道他是混世魔王,不敢开罪,颤颤巍巍地道:“你就高抬贵脚,我就扫一下就行……”
程南君暴怒,伸手抢过杂役手里的扫把,在地上狂扫了几下,全扫的是旁边胡长坚的脚下,逼得他连跳带跑,险些叫扫把打在身上。
程南君扫完用力往杂役手里一扔,嚷嚷:“扫完了,扫完了,赶紧滚。”
那倒霉的杂役慌慌张张地接住了扫把,嘴里胡乱地应着:“是是是。”赶紧扫远了,还没忍住回头看了看程南君扫过的地方,嘀咕了一句:“扫的什么呀?鬼画符似的,都没扫干净。”
程南君拳头都捏起来了,这狗日的杂役,居然也来给老子添堵。
那边,符羽跟着傅语冰走到一边,这段距离,刚刚好说话声程南君和胡长坚听不到。
傅语冰正在问符羽:“……你不是自称饕客么?你说说看,这到底是什么肉?”
符羽怎可能轻易告诉她,讨价还价地道:“不如你先说说,这肉是从哪来的?”
傅语冰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
符羽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好好好,我说,这肉不是老郑身上的肉。你先听我解释,首先从味道来说,这肉有很重的腥味,跟我刚才在临时验尸房里闻到的老郑尸体的味道不一样,这是其一;其二,老郑是个瘦子,你再看看你手里的这块肉,油很多,说明皮下脂肪很厚,再加上肉质细腻,异香扑鼻,我想……我若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
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突然,符羽停了下来,连带眼神都不由自主地滞了一下。
傅语冰立即追问道:“是什么快说?”
符羽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敷衍道:“我一下子想不起来,要不找别人问问?”
“符羽,事关人命,你最好别卖关子。”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卖关子了?我是真想不起来了,你也知道我是饕客嘛,世上的美食我吃过的很多很多,肉嘛看起来都是大同小异,我总不能尝一尝吧……喂,你别这样啊,我可不吃,万一这是老郑的肉……”
傅语冰将送到符羽面前的手又收了回来:“你刚刚还说,不是老郑的肉。”
符羽叫她怼得无话可说。
傅语冰:“老郑的死不是意外,停尸房一把火烧了更不是意外,这些不用我说,你心知肚明的。但是到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不光我这边没有,吴戈那边也没有。”
符羽没说话,看着傅语冰。
傅语冰继续道:“我不瞒你,这块肉是从停尸房的废墟下找出来的,跟老郑的尸体一块带到的临时停尸房,这是唯一有线索的东西。这东西随着老郑送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不是老郑的尸块,可是什么动物身上的肉块,我拿不准。还是你这个饕客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来了,可你憋着不说,顾左右而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就上报院,一口咬定此事跟你有关,这么一来,我倒要看看你的身份到底还能藏多久?”
傅语冰放低了声音:“不会,真和你有关吧?”
符羽一愣,哈哈一笑:“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这火眼金睛的,谁能逃得过你的眼睛?”
傅语冰盯着他:“不说?”
符羽又是一愣。
傅语冰:“看来你还是不想说,我数到三,一二三……”
她作势要走,符羽连忙上前拦住,颇为无奈地道,“我说傅语冰,你怎么老玩这一套?我说总行了吧,那是……那是貂肉。”
符羽说完,暗暗叹了口气。
傅语冰看着符羽,知道他没有撒谎。
这位出身民间的皇子,刚到京城时,足是有纨绔子弟、不学无术、荡子恶棍的做派,可到了院却又有另外一面,他这么隐藏身份,甘心低就在科英学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只不过,自打拒婚之后,与他便再无关联,她也懒得仔细研究,自己跟他最好的路是陌路。但有一点,他别跟老郑的死有关,一旦牵涉到他,她才不管他什么身份,皇子也好庶民也罢,一概追查到底,绝不姑息。
傅语冰得到了想要了答案,心里总算有件事能落下了,那就是老郑的死,不管多么离奇,都不是意外。
不过,符羽的心却悬了起来:案子查来查去,竟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小护卫的小貂前脚刚死,后脚就在停尸房里发现了小貂的尸块,要说这只是巧合,鬼都不会信。这个时候,他就算再信小护卫,心里也不免起疑了,他恨不得立即把小护卫叫到面前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