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后他们就开始钓鱼,媖儿又是和徐谓坐在一起,两人哪是在钓鱼,鱼竿一扔就开始交头接耳,那样子十分的亲密,嫉妒的徐邦宁掰下一截树枝,在手里揉了掰掰了揉,吉公子看着媖儿与徐谓,眼中也有几分落寞,舒羽儿咬牙看着徐邦宁嫉妒的模样,一口果酒猛的灌了下去,王蔷和朱福媛则是将众人的心思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的思索。
“蔷儿,你们在这儿呢,我说到处都找不到。”媖儿抬眼看去,天青色长衫,衣带飘飘,迎面而来的这位公子高高的个子,身材匀称,面孔白皙,一把折扇拿在手中,面上含笑,让人看了很是舒服,媖儿不自觉站起身,微笑的望着这个人,王威虽然现在形象帅气了,可她依然一见他眼前就浮现出圆滚滚的小胖子模样。
王蔷迎了上去道:“哥,你怎么才找来,我都等你半天了。”顿了顿她又小声道:“公主在那边呢。”上次媖儿匆匆过府,两人都没说上几句话,今日难得的机会,他向前几步,到了近前却又不知说什么,两人四目相对,半晌又都笑了,仿佛所有的话语都尽在不言中。
徐谓打量的看着王威,媖儿赶忙给他介绍道:“这是我表哥,我们分别了几年最近才相见。”然后又对王威道:“徐谓,哦不,是魏国公府的徐邦瑞,他是我的朋友。”
媖儿转脸又对徐谓道:“你看我表哥帅吧,他以前可是个小胖子呢。”媖儿说着笑起来。
王威不好意思的瞪她一眼,道:“那会还是小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老拿这事笑话我真是太不厚道了,哼哼。”他说完几人都笑。
王蔷走过来笑道:“我哥说了,再不减肥姐姐该笑话他了,呵呵,姐姐的话比谁的都好使呢。”
几人说笑了一阵,王威对媖儿道:“刚才贵妃娘娘……”
媖儿不等他说下去,赶紧打断他道:“你是在贵妃娘娘处用餐的吗?呵呵,我们就在这边都吃饱了。”
王威看媖儿一劲给他使眼色,后知后觉的嗯了两声,心说,这丫头搞什么,他又看眼徐谓,恍然明白了媖儿的用心,徐邦宁半天插不进来话,可媖儿的圈子他是一定要插一脚的,于是笑着与王威寒暄起来。这时远远的转过来一队人,被一堆人簇拥在中间的正是杜贵妃,王威不由好笑的看向媖儿,心说你娘来了看你还怎么装,媖儿看着她娘走近,扶额悄悄的瞥了眼徐谓,他正和其他人一样,规规矩矩的退到一边,贵妃走过来,众人忙施礼参拜,只媖儿一个人鹤立鸡群。
杜贵妃向她招手,笑道:“媖儿,在玩什么?”又对几个年轻人道:“都免礼吧,今日不论身份,你们这些孩子只当我长辈就是了。”
媖儿慢吞吞的走过去,喊了声娘,这里面半数人都不知道媖儿的身份,徐谓眼瞪成铜铃大,机械的看媖儿拉着杜贵妃的手撒娇,媖儿对她娘道:“我还想再玩会,娘,你要累了先回宫吧,我难得出来玩嘛。”
杜贵妃慈爱的拍拍媖儿的手道:“好好,难得你玩得高兴,从小也难得有玩伴,去吧,可是晚饭前一定记得回来。”
媖儿高高兴兴的送走她娘,回身正对上徐谓的目光,徐谓盯着她没回魂一样,媖儿垂头叹口气,轻道:“我不是有意不说,嗯,你不也没问吗。”
徐邦宁这时像是才缓过劲来,深深一揖道:“见过公主,刚才不知是公主,鲁莽之处还望见谅。”
媖儿摆手道:“无妨。”她的眼神依旧在徐谓身上,徐邦宁见徐谓还是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心说你就装吧,再演可过头了,可公主怎么就看不穿他这点把戏呢,徐邦宁愤懑的在心里搓火。
徐谓见徐邦宁给媖儿施礼,渐缓过来,见周围人都看着他,忙也躬身道:“在下不知公主驾前,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媖儿轻咳一声道:“本就是我不想说的,诸位不要怪我才好,今日都是朋友,我等平辈论交,没得那些琐碎规矩,我们继续。”
接下来徐谓有许多话想问媖儿,可众人簇拥着她,就再找不到独处的机会,眼看天色将晚,媖儿与大家告别,可眼神飘忽的总扫向徐谓,这让满心喜悦与她一处又被冷落的王威有些吃味,不得不猜测起徐谓与媖儿的关系来。
媖儿与朱福媛回宫了,朱福媛第一时间跑去了皇帝那里,皇帝听她说了个大概,脸就沉了下来,问她道:“你说徐邦瑞初见媖儿时喊她什么?”
朱福媛道:“女儿听得真真的,他喊姐姐阿楠。”
皇帝暗中握拳:“你说他们像是认识很久了?”
朱福媛道:“是,父皇,徐谓,哦不是,是姐姐这么叫他,徐邦瑞见到姐姐似是很激动,可都不知道姐姐的身份,问姐姐是哪个府上的,还要去拜访呢,后来贵妃娘娘过来了他才知道的,然后就拘谨不少,徐邦宁对姐姐也十分用心,连准备的吃食都是姐姐的口味。”言下之意就是怀疑他早知道媖儿的身份呗。
皇帝脸色更不好看了,问道:“那个王威还说了什么?”
朱福媛仔细想想道:“王威初见姐姐十分兴奋,可后来姐姐与徐邦瑞说话,王威就显得不是很乐意。”
皇帝指着御案上的一串珠子对朱福媛道:“今天你也乏了,先回去歇息,这个赏你了。”朱福媛心中狂喜,先不说这个价值几何,这可是皇帝赏赐的,代表的意义就不同了,这是对她的酬劳,也表明皇帝对她的信任。
朱福媛退了出去,皇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拧眉思索着朱福媛说的所有细节,今日这诗会赤果果就是一场大型的相亲会嘛,杜贵妃带媖儿去的目的不用说他也知道,媖儿今日还只接触了几个男子,徐邦瑞、徐邦宁、王威和吉公子都多多少少对媖儿表示出了点意思,日后若是媖儿见了更多的人呢,他恼恨的抓起桌上的笔筒扔了出去,玉制的笔筒哐的一声砸在坚硬的门框上应声碎裂,怎么办怎么办,他要如何阻止,他不能看着媖儿被别人抢走,就是惦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