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玉一笑:“那你再想想,如果你要藏一个东西,你是会放在自己那破破烂烂、门户大开、连个完整柜子都没有的房间里,还是会藏在一个没有人、你又可以随时上锁开锁的房子里?”
莫忧悟了:“我知道了,你想说,头骨在08和09?”
程知玉:“按理来说是的,不然我们的万能钥匙不就派不上用场了?”
莫忧:“……这么说,好像也对?”
路过0的时候,两人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怪物还保留着李团圆的部分体貌特征,刚才外面那么大动静,它一点反应也没有,此刻盘踞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这也是房间里唯一的家具。
它稍稍抬了抬头,好像在和两人对视,它不像其他怪物那样对他们发起进攻或是畏惧地退缩,而是就那样半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平和得就像这是一次普通的朋友之间的会晤。
莫忧忍不住喃喃地叫了一声:“李团圆……”
怪物偏了偏头,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两人不禁悲从中来。
程知玉推了推莫忧:“走吧……”
莫忧擦了擦眼角,等待着程知玉用万能钥匙打开08
08内的景象跟其他房间没有多大差别,都布满厚厚的灰尘,家具破破烂烂。两人在漫天灰尘里翻找,客厅和卧室一无所获。
程知玉进入厨房继续找,莫忧则去了卫生间。
窄小的厨房一目了然,程知玉正要离开,忽然看到最边上的橱柜不像其他厨房那样掉落或是门户大开,而是好好地关着。
他内心仿佛有了些预感,小声叫着莫忧的名字,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莫忧很快就来了。他用竹条翘起柜门边沿,把门拉开。漆黑的柜子里露出一抹白色。
莫忧用竹条戳了戳,发出钝钝的响声,像是打在石头上。两人对视一眼,莫忧小心地把那个东西往外拨,它的真面目便显露出来。
一颗白色的头骨。
正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终于找到了,怎么带下去又成了难题。
他们没胆子直接上手,旁边也没有工具,莫忧只好把外套脱下来,程知玉用它兜住骷髅头,拎在手里。
“走吧,快拿下去。”程知玉说。
莫忧知道他拎着那个东西瘆得慌,便赶紧往外走。走出08之后,莫忧正往楼梯去,程知玉又叫住了他:“等等,顺便把09也看看吧,来都来了。”
莫忧:“也好。”
程知玉很迅速地打开了09,两人在里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程知玉说:“看来只有08有线索,我们下去吧。”
两人走过0,莫忧再次跟里面的怪物对上了视线,虽然对方的眼睛已经异化到看不见了,可他就是觉得跟它对视了。
程知玉站在楼梯口催促:“快走了,别想太多。”
莫忧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程大哥,我想到一个事。”
程知玉:“什么?”
莫忧:“在李大哥出事之前,0也是锁着的,你说它们会不会在0也藏了什么东西?”
程知玉恍然大悟,但又有些犹疑:“你说的……也有可能……你想进去看吗?”
莫忧道:“去看看吧?来都来了。”
程知玉被说服了。
两人回到0门口。
莫忧举着竹条打头阵,慢慢挪进了客厅。
里面那只由李团圆异变而成的怪物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