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延清冷的脸庞带着薄怒,“我不是凤厉钧,随随便便就能所有东西给你。"
周恬看着素来淡漠的他,发起脾气,忍不住嘲讽的笑出声,凭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错了?
明明就是那个恶魔在不断伤害自己,甚至连开的那一枪,也是他逼她的。
冷凌延淡漠的面具彻底被撕开,从他一次次为凤厉钧驱除病毒,看他无数次在痛苦中挣扎,到如今换心脏,平静的躺在那。
他是亲眼见证凤厉钧经历怎样的苦与难的,他怎能没有怒,没有恨?
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作为罪魁祸首的她,怒意更甚,"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笑你们可笑,永远只会站在凤厉钧的立场上为他看问题,永远只会偏袒他,”
周恬含着嘲讽的笑意道,"他爱我,我就要接受吗?强迫给来的爱,我不接受他的爱,就是我不识好歹,就是我的错。"
"你们看到他为爱我而痛苦,可你们为何曾看到他以爱为名给了我多少灾难和伤害。"
"他用鞭抽我的时候,你们看到吗?他用铁块酪我的时候,你们又在哪?他毁了我的清白,囚禁我,逼迫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们又怎知我不苦不痛?"
周恬说到这,泪早已滑过脸颊,滴到地板,"甚至连这次开枪,都是他逼的,他用我爱人的命在逼。"
她竭力说完句话后,抹掉脸上的泪,"他的爱太沉重了,我受不起。"淡淡一句,如千斤巨石,直接把这段孽缘判了死刑。
冷凌延听得心里五味杂陈,带着凤厉钧的不甘心,开了口。
"可他也受到了惩罚了,他在失去你后宿夜难眠,他以为失去孩子后便发了疯,甚至在你爱人给他种下的病毒折磨下,生不如死,
可为了你,他硬生生的熬了过来,我相信这世上没人轻易的让他死,只有你,让他甘愿赴死,你真的,对他没有一丝心软吗?"
冷凌延深深地问了一句。
周恬的心震了震,没有吗?她自己问自己,被恨意覆盖的那一缕情绪涌了上来,从那个骄傲的男人向自己跪 了下来,那一抹心软就种进了心,从他苦苦哀求她留下孩子那一刻,她就狠不下心打掉。
有无数次机会,让她可以杀掉他,可无论如何她都没动手,除了那一次,开了枪后,倒下去,心里那若有若无的刺痛。
深渊里的人,总会贪恋几点萤火,可萤火焉能与天上的明月相比,周恬很快把异样的情感压了下去,错误的,会导致悲剧的结局。
沉默许久的她,吐出一 句,"到底想要怎样,你才能把血给我?"
"呵!"冷凌延悲凉笑了笑,他真为躺在舱里的凤厉钧感到可悲,为了这个女人赔掉了命,可人家心里没有一点他的位置,只心心念念别的男人,甚至连最后的价值,都是救情敌。
"走吧!"冷凌延向前走,停在一处,电门感应到瞬间打开了。
周恬急忙跟上,她会为修抓住任何的机会,无论让她做什么都甘愿。
一走进去,周恬就被惊呆了,只见被她梦魇无数次的脸庞,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入眼帘。
凤厉钧静静躺在透明舱里,四周银色的管连接其中,接托那个透明的舱,并不断输送着什么,他身上大小输插管不断为他这个沉睡的人输送营养物质。
这个空间里,墙柱上的检测生命的精密仪器严滴滴的有节律的响,从他们显示的数据和图表可以知道凤厉钧现在的身体状态。
周恬可真看着凤厉钧此时的模样,那张令她恐惧惊慌的俊朗的脸,平静得像真的睡着那样,没有一点濒临死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