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宜在一旁,刚想上前阻止,凤厉钧摆了摆手,他也只能无奈地退下。
凤厉钧看到了女孩眼中的狠绝,口里盛满了苦涩,男儿膝下有千金,若千金能抵消怨恨的话,他也甘愿。
弯着的膝盖,猛地朝女孩一跪,似乎还能听到当与地板碰撞的回响。
周恬有一瞬间愣神,她还以为男人又会拿她的爸爸妈妈威胁呢!
谁知真的跪下了,不过看男人片刻都没动静,又不由刻薄道,"怎么?爬不了?曾经你就是这样像狗那样糟践我的,似只狗那般看待我的。”
凤厉钧在跪下的那一刻,似乎所有傲骨和尊严都碰碎了,他苦涩的笑了笑,膝盖擦平滑的地板,向着女孩靠近。
周恬看得有些失神,哪怕男人是跪行,身上的贵气与威严丝毫不减,反而如坠下了神台,折了翼的天使,自有华光熠熠生辉。
等到回了神,周恬又继续了她的尖酸刻薄,"狗是这样爬的?"
凤厉钧勾起有些凉薄的浅笑,"有些狗能这样直立。"
周恬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训练过的问,有时这男人狡诈得可怕,要是他再聪明一点,说狗都可像人那样走路,他连跪都用跪,可他偏偏装傻。
凤厉钧缓缓的向她靠近,双手环住了猝不及防的周恬,像是受伤的小兽寻求母亲的安抚般,把头枕在了 周恬白嫩的双腿。
周恬一时不察,竟被环住了腰,挣脱不开,顿时惊怒,"你学狗爬是学成这样的?"
凤厉钧死死环住她,有些低落地枕着,"主人,狗需要主人的安抚的。"说着,握住周恬的手抚在自己脸上。
他俊朗的脸,卑微而贪恋地贴着周恬的手。
“恬恬,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今天你所作的一切都不是无理取闹,对不起!对不起!我只希望你心中的恨,少一点,少一点点就够了。"凤厉钧枕在她的腿上卑微道。
周恬感受到了棱角分明的俊脸,黑色的碎发撩拂过着大腿,心里似乎有一丝什么被融化。
凤厉钧这是为 了让自己的恨少一点,为了让他们的宝宝不至于被扼杀在自己父母的恩怨中,可能凤厉钧还在争取着他们之间的那一丝可能。
凤厉钧不知何时端起了碗,他依旧跪着,喂米饭给女孩,依然卑微像只狗,可他却甘之如饴?
他在走着女孩所走过苦难的路,既然女孩在苦难之后能被爱,那么自己走完了是否就可以如愿以偿,这么想地又着,凤厉钧眼眸闪出痴痴的光。
周恬这次没有再拒绝,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
南宜在一旁看得心酸得直叹气,曾何时这个肆意妄为的少年,变成了如今低头认错,卑微求爱的痴恋人。
——
梦里,凤厉钧没由来的心慌,他努力地跑着,手里想攥住什么,直到他看见一个身影,那是扎着蝴蝶,身上穿着粉红色的碎花裙,如同找到归宿。
女孩以感应到他,豁然回头,露出了欢快的笑颜,她还抚着像皮球般大的肚子,冲凤厉钧道,"快来呀!孩子他爸!”凤厉钧欢喜地上前。
但画面猛地一转,女孩的肚子恢复了原样,她的身旁有了一位带着蓝瞳的温柔的骑士。
女孩冷冷地对他说:"凤厉钧,这只不过是一场报复,该结束了。〞说着,指着一个小小的墓碑,这就是你的孩子。"
凤厉钧跪坐在墓碑前,喃喃自语,"不,不会的,不会是假的。”
他的心痛得无以加复,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似乎把自己的精气力和生机全都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