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茨强大的守护魔法下,巫师们如同生活在世外桃源,没有战争和饥饿,时间匆匆而过,青葱换白雪,又是一年仲夏。
这天,所有课都停了,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聚集到礼堂中,桌椅被老师们用魔法贴墙折叠,留出大片空地来。
学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明白为什么在学期末还特意停一节课。
因为O.W.L.(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N.E.W.T.(终极巫师考试)而鲜少露面的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神色不耐,过几天就是考试了,他们还忙着复习呢,其中就包括艾博他们。
年迈的阿芒多校长颤颤巍巍地走上讲台,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请安静,孩子们。聚集在这儿的原因和麻瓜战况有关,介于去年暑假的违纪情况,魔法部高层商讨后决定,对有关巫师家庭进行有限的保护,包括各类防护魔法和驱除麻瓜咒。”
下面一片哗然,有哭泣着感谢的,也有不满愤怒的。
“凭什么?!哼,只有麻瓜家庭才需要魔法部的保护。这根本就不公平,平时保密法让我们像做贼一样活着,等战争来临,却又不管保密法了。施展魔法保护麻瓜!这到底是麻瓜政府还是魔法政府!”
一个斯莱特林男生大声抗议,而汤姆却一反常态,主动压制他躁动的跟随者。因此,意外的,发声者所受到的附和并不多。
阿芒多用虚弱无力的声音回答这个男声的抗议,
“因为我们有许多麻瓜出身的巫师,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巫师被炸死。出于这点考虑,不得不在保密法之间选择一个平衡。”
“好了,”阿芒多打断了还想要发言的男生,言辞难得严厉起来,“韦恩先生,如果还有异议,可以让你父亲和部长交谈,但现在必须要进行一些防护魔法的教学了,让我们能在炮火连天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大部分都是春张已经学过的魔法,她早知道190年德军将对英的轰炸,在二年级结束时,就自学了许多防护魔法,也因此得以在空袭中保全伍氏。
汤姆虽然对防守类魔法不感兴趣,但自那场摧毁了伦敦街区的空袭后,他意识到了在现阶段,此类魔法的重要性,所以这一年也学得七七八八。
邓布利多注意到了两人近乎完美的魔法,他笑着来到两人中间,
“看来,这些基本的防护魔法你们都会了?可以学点新的魔法,对付那些在腐烂和绝望中生活的怪物。”
“摄魂怪?!”春张在脑海中一下就锁定了,那个身披黑袍,如同死神一样的怪物,“可是他们不是都在阿兹卡班吗?而我们要提防的只是麻瓜的炮弹。”
汤姆知道这个聪明的教授从不做无用功,立即从预言家报里,只言片语的麻瓜消息猜测道,
“难道和在波兰的麻瓜犹太人聚集区有关?拥挤的,饥饿的牢笼,毫无希望的未来,是摄魂怪喜欢的环境。”
“是的,”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看起来很喜欢他敏捷的思维,“我有些担忧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可能不像魔法部相信的那样...忠诚,如果发生暴动,还是需要一些防护的手段——守护神咒。”
守护神咒是个高深的咒语,需要把所有意念都集中在某个特别愉快的时刻,才能使希望和快乐具象化,成为施咒者和摄魂怪之间的屏盾。
春张将所有美好的搜罗一遍,从第一次获得自己的魔杖,到火车和米勒娃、特里劳尼的相遇,甚至将打败蛇怪,她和汤姆相拥庆祝的那一幕也算上,但仍无法形成一只属于她自己的守护神。
看着从杖尖喷出细小的有珍珠光泽的白雾,春张想,或许是成年人对快乐的感知下降,自己应该选择原来世界的童年经历作为源泉。
可不想还好,一想才发现,几乎所有有关自己的记忆都被模糊,欢乐没有涌现,反而坠得春张心一沉,手一松,连白雾也消失不见。
就在春张愣神的瞬间,一只莹白色的水晶球从远处漂浮而来,打春张耳边而过,一骨碌滚去那群欢笑着的格兰芬多学生处。
“我成功了!”特里劳尼不敢置信,尖叫起来,身旁的米勒娃看着空无一物的杖尖,怀疑人生,这是她第一次被特里劳尼超过。
邓布利多用飞来咒接住那颗水晶球,笑着交给特里劳尼,
“恐怕不是,我想应该是一时口误发生的乌龙。这是常有的事,不必感到羞愧,只需要念错一个音,就会出现这个小东西,专往温暖快乐处滚动。如果说守护神是盾牌,那这个水晶球就是指路标。”
特里劳尼抱紧了怀中的光球,低下了头。
直到天色渐晚,礼堂的蜡烛被点亮,桌椅重新摆放整齐,整个礼堂也没有一个人能唤出自己的守护神。
“不必气馁,许多高明的巫师也难以召唤,第一次接触,能够有一块白色屏障就很不错了。”邓布利多慈祥地看着深受打击的学生,安慰道。
“邓布利多教授,给我们看看守护神吧!否则我们怎么知道怎样算成功呢?”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起哄,引起多人附和。
气氛热烈,青春洋溢,带动着教师席上的老师们纷纷露出笑容,邓布利多俯身和几个老师交流了一下,一齐举起魔杖,念出咒语,
“呼神护卫!”
一只银白色的凤凰从邓布利多魔杖中冲出,清啼着冲向天际,翅膀大张,美丽的羽毛随风而动,和它的主人一样杰出强大;而弗立维教授的守护神则是和本人外貌截然不同的神符马,体型巨大的飞马从教室餐桌一跃而起,两侧的翅膀带动它飞往礼堂外的湖泊草坪;一只跳着踢踏舞的护树罗锅从比尔利教授身前落下,性情温和的护树生物得以让同学仔细观察守护神模样,银雾拖尾,带来希望和快乐;胖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召唤出的是一只雪狐,有着柔顺的皮毛和狡黠的眼睛,它从斯莱特林的餐桌上跑过,叼走了一块菠萝夹心的蛋糕。
所有人都为这场视觉盛宴而欢呼喝彩,除了汤姆,他神色淡淡坐在餐桌前,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春张知道,这已经是汤姆克制之后的表情了。
因为汤姆连银雾都没有召唤出来,这是他学习魔法这么多年第一次挫败。
是因为汤姆欢乐的回忆少,还是因为——黑巫师没有守护神?春张叹了口气,无论哪一种,都是可悲的。
接踵而至的考试让春张无暇再去理会汤姆的守护神,天知道,她高考都没这么忙,反复调转沙漏奔赴考场之类的。
在威逼利诱之下,汤姆同意用十次帮助换取烹饪课的期末考核,一盆玉米炖排骨的中国菜让凯莉夫人为之折服,当场给春张打了优秀。
抱着碗大快朵颐的春张不仅好好犒劳了自己的中国胃,更欣慰找到专属厨子。黑皮本子翻动,千次的人情,即使只出不进,也足以让春张在接下来几年时常加餐。
低头翻烤蜜汁小羊排的汤姆似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春张,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似乎又有个坑等着他跳,偏偏自己还无法反抗。
凯莉夫人割开汤姆的试卷,插起一块羊肉品尝,不膻不腥,肉质鲜嫩,还有蜂蜜的清甜,她眯起了眼睛,“优秀!我敢保证,你的家人绝对会喜欢这个。”
汤姆脸僵了一下,随即藏入笑容中,感谢老师的教导。
就这样,最后一门课的考核顺利结束,两人从石门中走出,这周里第一次感受阳光撒在身上,让人无比感慨,连汤姆这个嗜阴凉的人也同意去湖前的草坪上晒晒太阳,好好放松一回。
“恐怕我要打搅你们的安排,”邓布利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要求归档时间转换器,时间急得很,现在就得出发。”
春张回头,才发现邓布利多已经换好了一身天鹅绒西装,就和那天他来孤儿院传达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一样,旁边的米勒娃也穿上了一身漂亮的小洋裙,正微笑着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