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正是出游的大好时节。
南泽国正北,此地距离五仙宫之地将近有六百于里,由此看来其实这南泽国的地界并不算大,但也绝不算小了。[;南泽国皇廷西南部九十余里,有一座城池,名叫南湾城,因有许多水泊而成名。
这里风景秀丽倒是许多人骚客们结伴同游的大好地点,因此,这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那客栈之中都快被挤爆了去,即便是那最差的套房,也是百金难求。
这座城池并没有领主,更没有什么卫兵,但是治安却是十分的好,因为青衣楼的本部正在其东部百里开外,也就是那南泽国皇廷的南部位置。
所以没有武者敢在这里造次,当然,除却那隶属于天魔宫或者云魔宗的势力,自然是对青衣楼毫无忌惮之意了。
“快点!妈的,耽误了工期老子要你们的狗命!”
南湾城西南十里,密林之中的小路中,一个尊境一阶的武者男子正在不断的怒喝着,身穿一及地大氅,甚是威武,背后有两个大字,是为天魔。
他们催赶着一伙苦力,有男有女,虽是皮肉都被那身后的破损木车绳索勒的满身鲜血,但是他们却不敢吭声,因为那监工一般的十数个黑袍武者便在这里,手中各持长鞭,若是有懒惰怠工的人便直接鞭笞而死,那小路之旁血淋淋的几个尸体便是最残酷的后果。
“大人,让我们休息休息吧,即便不给我们吃的,让我们缓口气吧,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累也要累死了。”一个再也忍受不住的中年壮汉忽然道,他的语气有些埋怨的意味。为首的尊境一阶黑袍男子冷哼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竟是想要一剑将其头颅斩下,杀鸡儆猴!
但是孰料未几迎面却走来了六七个身穿青衣楼的青年人,他们胸前别了一个铁制的剑型勋章,但看此勋章的形状和颜色,必然是铁卫无疑了。
“什么人?”
青衣楼一个小队长模样的男子倒是长的不赖,剑眉英目,面若刀削,他鼻梁甚高将他浑身上下那股傲慢的气息更加的衬托了出来。
黑袍人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青衣楼门人,怎么,想管老子的事情?你们可要掂量掂量,若没有银卫在此,你们不会是我的对手,快快滚吧。”
黑袍人肆无忌惮,根本没有将青衣楼门人放在眼里,而其他十数个黑袍人手下,也是轰然大笑,仿佛比黑袍人更加的肆虐。
青衣楼小队长当下暴怒拔出背后铁剑却被身后的一个青衣楼铁卫给拦住了,但听那铁卫道:“队长,你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只是巡逻,千万不要跟天魔宫的人起了冲突。”
那铁卫队长当即大怒,啪的扇了那人一巴掌,骂道:“混账,我们加入青衣楼是做什么的,你莫非想让我学其他的队长那般,对这种肆虐暴行熟视无睹?他们惧怕天魔宫,我可不怕!大不了便是一死,你们如此畏畏缩缩,怎好意思佩戴那为天下人请命,保证天穹大陆律法公正的铁卫徽章!”
他说的慷慨激昂,那些人甚是惭愧,但是却依旧没有上前相帮的意思。
“你,你们!”
铁卫队长暴怒一声,但当下却发现了对方猛然爆发而出的尊境一阶实力,他惊呼一声,后退两步,却已然发现背后的铁卫们全部逃跑而去,他心中也生出了一丝退却之意,但是为了加入青衣楼的梦想,他立时握起了那巨大的铁剑,大喝道:“来吧,乡亲们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的,哪怕拼了我这条命!”
“哼哼哼,你们青衣楼数个小队已经被我收买了,没想到却碰到了唯一一个不肯被我收买的队长,原来便是你呀,桀桀桀桀,你这人倒是个硬骨头,可惜,我最喜欢杀硬骨头,因为骨头够硬打起来最有感觉!”
黑袍人身形一闪,腰间长剑铿锵一声拔出,那剑光犹若电闪雷鸣,眼花缭乱之极,铁卫队长的实力才灵境七阶,怎能对敌?当即疲于应付,胸口,双肋各种三剑,那血痕在翻卷而起的皮肉下涓涓渗出鲜血,几乎就要伤了心肺,只是这一击,便证明了这黑袍人实力的恐怖,但是下一刻,就在他斩出最后一剑准备轻松削去铁卫队长头颅时,却是凌空爆响一声,随即便传来空间的一道低鸣,仿佛一个人从那空间乱流之中打开了时光裂隙从中窜出一般,那黑袍人只见一道黑影闪烁而出,并没有看清楚那人面目便被一个巨力擒住了自己的剑锋。
下一刻,他吞了一口唾沫,后退了两步,低头一看,终于知道了来人竟是徒手抓住了他的长剑锋芒!
这!
即便是尊境五阶的人,恐怕也不敢如此,黑袍人自认为自己的剑法甚是玄妙,但是当他看到了如今来人浑身上下释放而出的恐怖气息时,却是暗生了一股怯懦之心,他不敢与之对战,就仿佛即将要下地狱的恶鬼见了那执掌苦海轮回的地狱之主一般,那股恐惧之意,油然而生。
他身形如坠冰窟,猛然一颤,牙尖咔嚓咔嚓发出了一阵阵战栗之音。
“你,你是谁?”
来人同样是一身黑色的大氅,他顷刻间转身,背后写着硕大的两个天魔二字,但是却被其用鲜红的血液给划出了一道犹若剑锋斩出的血痕!就仿佛对天魔二字的宣判一般,代表着那滔天的仇恨!
杀意,慢慢的散布在四周,犹若死神的叹息,却仿佛停留在了十数个天魔宫人的内心深处。
“我是给你们带来死亡的…”
身穿天魔宫大氅的青年男子轻轻转头,又侧目看向了十数个人,那眼神中肆无忌惮的光芒,竟是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他腰间更是别有两柄神剑,虽然那质朴的剑鞘遮住了锋芒,但是隐隐却有一股恐怖的气息散步出来。
仿佛神魔同在!一正一邪!
“你,你是聂心?”
那天魔宫队长惊呼一声猜测道,但是他却不确定,青年男子诡异的一笑,道:“本来我还想陪你玩玩,但是你既然猜出了我是谁,那便现在就死吧。所有人不要动,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但是如果你们乱跑,我就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了。”
天魔宫队长心中愤怒却又害怕,但是他们一方人多势众,当即随着他一声令下,便群起而攻之,只不过众人的招式中都暗带了一丝畏惧,留有了几分力道准备在不妙的时候立时撤退。
但是聂心的攻击岂能让他们有所躲闪,当聂心双臂一伸,十指一弹时,便有十道寸芒飞窜而出,直将十个灵境三四阶的天魔宫门人给瞬间秒杀!
血雾飘起,一股血腥气味弥漫而出,那一百来个苦工几欲作呕,但是聂心却仿佛闻惯这味道一般,对着最后站在地上的天魔宫队长道:“是自尽,还是死在我的手下。”
“死,死神…”
那天魔宫队长再也没有了一丝战意,立时道:“饶命啊,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杀,便,便去那十里外的依云山之上,找那里的天魔宫分部头领,他,他知道所有的事情,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聂心轻哼一声,背过了身去,冷冷的道:“你不会不认得这只有天魔宫使者才能拥有的特殊大氅吧。”天魔宫队长看着那聂心身上的大氅,那天魔二字不再是镶金,而是通体纯金,这是在天魔宫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圣境一阶实力以上的人,并至少成为了使者等级才能够拥有此等大氅!”
天魔宫队长仿佛灵魂被剥离了身体一般,登时瘫软在地瞬间丧失了战斗能力,呐呐的道:“头,头领竟,竟是被你杀掉了?”
聂心冷哼一声,青衣楼铁卫队长这时却看着聂心,将手中的铁剑指向了其喉间,道:“你,你便是聂心,悬赏五千万金币的四级要犯?”
“悬赏五千万金币?四级要犯?”
聂心摇了摇头,道:“我救了你,你却要来杀我,你如此迂腐,谈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立足。”聂心手缓缓的摸向了那红色剑柄的神剑,青衣楼铁卫队长吞下了一口唾沫,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聂心接下来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他已经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但是他仿佛没有见到聂心出手,只是听到了铿锵一声剑鸣,便见到了那天魔宫队长头颅抛飞而出,那脖颈,竟是被齐齐斩断了去!
“啊!”
苦工们见此场景,肝胆欲裂,心中虽然感激聂心但是却摸不准他的意图。
“你,你不杀我?”青衣楼铁卫内心尤其挣扎,而聂心却是摇头道:“你我无冤无仇,虽然青衣楼与我心中想象相差甚远,但是你却让我看到了青衣楼的希望,原来这青衣楼里,还有正直的人,但愿,你我还有相见之日…”
说罢,聂心的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未几,一个老妪便从那高空中落下,但是她的速度根本不及聂心,所以只有望闻兴叹两声,自语道:“铁峰,你不愧是我的孙儿,聂心,我铁兰又欠了你一次,你此番只管去参加什么比试,我会让鬼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飞剑老人,便由你自己去解决吧,今日一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愧为印天传人,对于那五仙宫,以及青衣楼特使黄栋的事情,确实是他太过分了,而你,我相信你的生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