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薇岚抿紧双唇,手指放在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朱唇上轻轻擦拭,当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他,竟然给自己喂了他的血?
似乎是猜到眼前的人在想什么。
白辞暮微微抬眸,一边穿好衣服,冷不丁的说道:“殿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赢薇岚看着他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这病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
还没等她说完,白辞暮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微微拉进二人距离以后,吐气如兰的说道:“殿下,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闻言,赢薇岚眸光微微闪烁,别过头不去看那双摄人心魂的双眸,她强装镇定的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辞暮微微皱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看着她无奈的说道:“殿下如果不想说,那我替殿下说便是。”
“白家血,解百毒,处子身,情为引,情动活,无爱死,殿下应该知道这些的。”
“但是,您与我交合后,又饮了我的血,却没有暴毙而亡,反而生龙活虎的活着?”
白辞暮一只眸光深邃,将二人距离再次拉进,本是清冷的声音此刻带着些许嘶哑的说道:“您说这是为何?”
赢薇岚别过头,不敢与他直视,只能紧紧抓住床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难不成和白公子交合还有喝白公子的血,还会有生命危险不成?”
白辞暮唇角微微一勾,:“自然是有生命危险的,毕竟我的血可是解药,也可是致人性命的毒药。”
说到这里,他收回自己撑在她身侧的胳膊,坐在她的床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不管殿下承不承认,我与长清楼相遇的那人是不是您,我都要和您说一声谢谢。”
“毕竟,那日若不是您,我可能已经死于非命了。”
“但是,殿下您的秘密,真是出乎意料的多,先是长清楼楼主红月,再是镇国将军,后是长公主。”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说道:
“这些也就罢了,您体内的蛊毒竟然还是能操纵民间疾乱的蛊王。”
听到这里,赢薇岚猛的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说道:“你说我体内的蛊虫是操纵民间疾乱的蛊王?!”
白辞暮知道她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没办法,这是她必须面对的。
他点了点头,眸色复杂的看着他说道:“下蛊之人,应是在您娘胎时期就做了完全打算,他是准备将三国一点点瓦解,最后被他所用。”
听到这话,赢薇岚眉头紧锁,不禁透过窗户看向仍然被五花大绑的熵宴。
看来自己是冤枉他了,但是…
他绝对知道些什么!
赢薇岚微微眯起眼睛,眼眸中精光乍现,白辞暮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她思考现在局势,和那下蛊之人的动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赢薇岚最终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她需要将自己最信任的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眼下自己身边最信得过的人有白辞暮、槿易、姬尘笙、满云这几人,至于愈安哥哥和月翼,不是她不信,而是因为二人隶属别国,不能参与其中。
她看向白辞暮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白公子,麻烦您开门让除了月翼其他几人进来,我有要势相商。”
闻言,白辞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会将心上人的贴身侍卫排在门外。
他微微点头,随后走至门前,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由里而外缓缓推开。
院中,听到动静的几人闻声望去,白辞暮环顾四周,这才说道:“你们进来吧,殿下有要势相商。”
说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月翼说道:“月侍卫,麻烦您在这里守着。”
月翼闻言一怔,随后微微点头,待众人进屋以后,他走上前关闭房门,双手抱剑于胸前,依靠在墙上。
看到床上脸色好些的赢薇岚,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赢薇岚看向仍然被五花大绑的熵宴,声音略带嘶哑的对着一旁一脸担忧的姬尘笙说道:“尘笙,先为丞相松绑。”
待绳子松开以后,熵宴抿紧双唇,看着床上的她,目光复杂的说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赢薇岚看向熵宴,张了张口,最后说道:“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皇爷爷年轻时从苗疆带回来了一苗疆女子,并封为皇后,随后不久就灭白家满门忠烈。”
听到这话,白辞暮握紧拳头,如果当年的凤熙皇后真的是灭白家满门的真凶…
而此蛊又出自同一人的话,就那就说明,凤熙皇后很有可能没有死,不仅没死,她还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槿易眉头微微一皱,他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白辞暮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一下,她当时为何处心积虑要怂恿太上皇灭白家满门。”
赢薇岚与白辞暮对视一眼,心中不禁想到了百毒不侵的白家之人的血。
或许,这般珍贵的血液,于那女人而言,无异于灵丹妙药,可她又是如何得知这个白家秘密的呢?
在一旁的熵宴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殿下已经猜出一二,本相也不必再隐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