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朝殿,就有人过来恭喜向恒,但向恒沉着一张脸,一丝喜气也无,也不理会同僚的道贺,心口堵着一口气,是,在知道女儿的想法后有了准备,可这才回京多久,就被定下了,就算是皇后,也还是不虞。
沐轻怀把向恒身边那些大人都赶走,自己凑了过去,“不是,你这脸黑的,看皇上那意思,对希瑶可不是一般的看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可是皇后啊,说实在的,皇上说出希瑶的时候还真的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后又明白了,皇上也是男人啊。
向恒知道,就算自己说了,这个傻子也不会懂,索性没吱声,沐轻怀就又去问了一旁的齐鹤林,齐鹤林压低声音,“隔墙有耳”
沐轻怀很无语,哪来这么多顾忌,又扫了一眼四周,哪个不在窃窃私语啊,这么大的事,多少都要聊一聊,突然看到走在前方的宁大人,“咦,宁为安今日居然一句谏言也无?”
以他的性子,肯定会说些什么,可今日在皇上挑明要立向希瑶为后时,他好似什么也没说,有些奇怪啊。
向恒在想别的事,未仔细听沐轻怀说了什么,但齐鹤林听到了,也思索了起来。
宁为安此人如他那笔直的脊梁一般,刚正不阿,公正严明,傲然挺立,更熟知律法,有着状元之才,当初刑部,大理寺都有意招揽,可偏偏去了御史台。
直言不讳,不畏强权,独来独往,是他的所行所为,百官中恨他恨的想要他死的不在少数,也有想要拉拢的,可他孑然一身,无亲无故,不好拿捏,便有意结亲,可他都拒了,有说他一心仕途,有说他心底有人,可他从未辩解过。
六年,从监察御史升到御史中丞,可见其心性,手段,而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
与之前相比,今日确实平静的有些反常,不过,或许是皇上的安排?
“喂,两位,给个反应如何”沐轻怀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三人行,就他一人叭叭的,这两跟个没嘴的葫芦一样,不怪夫人说他越来越唠叨,都是他们逼的,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与这两人相交。
被这一打岔,齐鹤林也把那点疑惑扔到了脑后,只要不妨碍皇上立后,其他都可往后推一推,“也不嫌渴”
呵呵,这人还有脸讽刺自己,要不是还未出宫,沐轻怀肯定得动手,“一会喝酒去啊,明月楼又上新的菜式了”
齐鹤林是真的佩服他,都是能做祖父的人了,还这么跳脱,“你不当值,我们还有公务,再说,圣旨也快下了,向恒也该早些回府”
向恒突然脚步停了,“你们先出宫”不等回应,转身就走。
沐轻怀楞了楞,“不是,你去哪啊”
“行了,走了”是有多蠢,还能去哪,肯定是去见皇上啊,齐鹤林拉有时真的想撬开他脑袋看看,是否都是酒。
成渊殿的御案上放着早就写好的封后圣旨,其上每一个字都是景墨尘斟酌所写,德才兼备,含章秀出,人品贵重,性资敏慧。
每一个字都认识,每一个词也都懂,但是放到向希瑶身上,总有些违和。
都能想到接旨时,那妖精的憋闷的神色了,景墨尘的眼里闪过笑意。
好家伙,弄了半天,居然是他故意为之,今早回府的向希瑶要是知道,搞不好都赖在宫里不走了,看他这旨谁去接。
安长福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还疑惑,主子的心情好似好了很多,是得偿所愿?不过,一会可能就又不好了,“皇上,向大人求见”
早就知道向恒会找来,能等到下朝后已然是克制了,“让他进来”
“是”安长福心想,主子啊,这可是你未来岳丈,可千万别得罪了,说什么都听着啊,别冲动啊。
侯在殿外的向恒在安长福出来请他进殿时,冷着一张脸踏进了成渊殿。
安长福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让人赶紧去备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