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那个傻大个迟早要捅出篓子来!”
汤姆带着和煦微笑回应每个和自己打招呼的朋友,一边用极其反差的嫌恶语气对春张发泄自己的不满,
“等着吧,我早见过他鬼鬼祟祟的模样了,半夜去一个荒废教室,以海格的性子一定做出了极危险的事!”
早上起来,蛇院和鹰院的同学就发现了沙漏空空如也的情况,甚至有人宁愿相信是赫奇帕奇有某个学生在晚上为学校做出了什么特殊贡献,黄宝石反超,导致视觉上变少,也不愿相信自己学院在刚开学就被扣了个底朝天。
纷纷打探情况,才得知是新上任的级长违反校规夜闯禁林,说毫无埋怨是假的,尤其是洪贝,因此气焰嚣张起来,赫奇帕奇的同学倒是对春张两人分外热情,感谢她们助力学院躺赢拿下六年里第一个学院杯。
春张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她仍是理性的,阻止了汤姆的迁怒行为,
“这可怪不了海格,谁让那条大蛇有过大的体形?在万物枯萎的秋季遛蛇可不是个好主意。”
“是吗?如果你没使用那个极其蹩脚的驱逐咒,奥格也不会发现我们。”
两人随着人流进入霍格莫德村,瞬间变得拥挤起来,不少同学堵在了佐科笑话店门口,哄抢新上架的粪弹,汤姆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好吧,就算我不用驱逐咒,你觉得奥格会认为突如其来的大雾是个正常现象吗?”春张毫不客气地揭开汤姆自欺欺人的眼罩,“你的承认,为了你那条愚蠢的大蛇,只能暴露我们转移视线。你该问问提丰,为什么那样莽撞,感知到有人靠近还不躲进落叶堆,或者爬上大树什么的。”
“提丰平常非常聪明,但这次...它感知到了另一种奇特的蛇类气息,想要告诉我,所以一时间忘记躲藏。”汤姆也有些惊讶于蛇怪事出反常的举动,但他依旧为自己的宠物辩护,“可如果没有那个傻大个,奥格根本瞧不见提丰。”
好吧,春张放弃说服这个睚呲必报的小气鬼,反正提前提醒海格,让他把那只八眼巨蛛放生也是一样的效果。
“跟上,”汤姆感受到春张被人流冲散,他回头提着春张身后的兜帽将她从中拖出来,“不知道邓布利多叮嘱我们去猪头酒吧干什么?为他哥哥增加收入吗?”
“两个孤儿?”春张对汤姆的恶意揣测感到难以言说,“你为什么总对邓布利多教授有这样大的偏见,他帮了你这么多。”
汤姆讨厌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就好像他知道了一切,尤其在上学期谈话之后。
但他没和春张说,两人拐进了少有人来的一条小路,猪头酒吧就在路口处。
推开木门,传来一股淡淡的羊膻味,小而厚的玻璃凸窗下被一个全身裹住黑纱的女巫占据,干瘦的指节翻看籍,时不时喝一口冒着火焰的威士忌。
这儿的人很少,除了这个神秘的女巫外,只有正在吧台和莫妮卡聊天的英俊青年,面对擦拭玻璃杯的莫妮卡,青年总是会尽可能地回话,带上一抹有些忧郁的微笑。
老实说,他简直正常的不像是猪头酒吧的客人,如果除去缠绕在他腿上的巨蟒的话——那是一条有着美丽花纹的蟒蛇,可身体却有人的大腿粗,它在青年身前绕了一圈,将头懒洋洋地枕着青年肩膀。
青年对这个危险的动物缠绕绞动的行为并不警惕,甚至说得上亲昵,他时不时就抚摸一下巨蟒的头,喂一块血淋淋的羊肉,眼神温柔地看着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吞吃,仿佛眼前是他最心爱的伴侣,而不仅是异宠。
“汤姆,春!你们来了?”莫妮卡在弯腰放好杯子后,抬眼瞧见了正在门口的两人,并热情招呼两人过来。
“这是我的孩子,奥睿利乌斯,这是阿不思的学生,汤姆和春。”莫妮卡为青年介绍,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奥睿利乌斯身上的巨蟒,“去楼上怎么样?阿不思和盖勒特正在客厅里。”
奥睿利乌斯在听到汤姆的名字时,眼睛顿时一亮,想说什么,可看了看窗前的女巫,又强行忍了下来,转头轻抚蛇头,不用多说,蟒蛇就乖巧地从他身上下来,落在了地上,好像心意相通一般,灵气逼人。
汤姆眼睛微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慢慢上前几步,在立起身的蟒蛇前半跪,想要伸出手抚摸,蟒蛇却瑟缩了一下,想要躲回奥睿利乌斯身后,却在汤姆开口说话后停了下来,
“你有成型的灵魂,却被困在野兽的身体里?”
“是的。”温婉的女声从蟒蛇的躯壳中传出来,“是血咒,在血液中的诅咒,被母亲通过血缘传递给了我。我因此变身为蛇,但随着变身次数的增加,我的灵魂将逐渐迷失,最终困于蛇身丧失理智,彻底成为野兽。”
原来提丰所说的特殊蛇类是她,一个血咒兽人?汤姆收回了手,神情毫无波动地起了身,汤姆看向期待他的奥睿利乌斯,重新换回了人类的语言,
“咱们上楼去说吧。”
楼上,阳光透过玻璃洒满整个会客厅,照的人暖洋洋的,在桌上批改成沓羊皮纸论的邓布利多,正在如流水一般往嘴里投掷柠檬雪宝,看样子颇为头疼,躺在摇椅上的格林德沃推敲着悬浮在眼前的稿件,却能精准地施展无杖魔法,将那盒柠檬雪宝转移到自己怀里。
“你吃的已经够多了。”
“盖尔,我不是小孩了,难道还不知节制吗?”摸了一个空,邓布利多抬头,想要捍卫自己的权益,却瞧见了奥睿利乌斯一行人,一丝红晕爬上脸颊,勉强端上自己为人师表的架子,欢迎自己的学生。
“呦,禁林小情侣来了?是学校的场地不方便你们施展吗,非要追求刺激到禁林去?”
格林德沃一把抓下眼前的稿件,坐起身来,对春张两人开始例行冷嘲热讽。
春张不明白这个金色大鸟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来,但几次求和未果后,她已能将这些话当作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