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芸宝没有回答,视线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延伸了出去,不再看严殊音。
“不管是不是激将法,我都要告诉你。因为我很想欣赏你傻眼的表情。杜丹很为上官弦着迷,杜丹的母亲俞真容是金融大鳄,她为上官弦父母濒临破产的小公司提供了资金支持,上官母亲现在对杜家感恩戴德。杜丹特地把上官母亲接过去,还提出了要和上官弦结婚的事,上官母亲满口答应了。”
“原来是这样。”如果真是如此,那起码上官弦的安全应该不会受到威胁。只是,如果上官弦对杜丹没有感觉的话,那被迫接受这样一段婚姻是会很痛苦的。
“你是做了表情管理了?别看你父母是科学家,但你们家的财富绝不可能跟杜丹家相提并论。上官家正是多事之秋,杜丹出手相助,简直是雪中送炭,无论是出于攀附富者的心态,还是感激的心态,上官的父母都肯定会答应这桩婚事的。”
介芸宝面无波澜地缄默不语。
严殊音嘲讽地说:“上官家经济如此拮据,他还开了一家不赚钱的甜品店,店名还是根据你的名字起的。在你失踪之后,他又不务正业、为了你卧底到盛家。他父母要是知道儿子做的这些牺牲、被你害的有多惨,肯定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你就别做依附上官弦的白日梦了。”
介芸宝缓缓地走到了床边,缓缓地躺下,背对着严殊音。当她确认了上官弦安全的消息之后,她就没那么担心了。
严殊音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说:“傻白甜,睡大头觉可缓解不了你内心的巨大失落。”说完,她转身便走,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那里,显然屋子里的对话都已悉数被他听在耳中。
严殊音愣了一下,在看到对方做的噤声手势之后立刻点头,然后关上了介芸宝的房门。
在这座空洞的房子里,介芸宝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在这座城市里也是一样。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上官弦此时正面临着自己人生中的重要挑战。更让她心情暗郁的是,严殊音突然拿走了她的手机,说是怕她再次跑出去。
介芸宝习惯了每天早晨起床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望着远方,她也习惯了不进食、甚至是不喝水。
两天之后的傍晚,严殊音一脸怒意地推开门,说:“你绝食给谁看?你什么意思?我们救了你好么?怎么好像我们是你的仇人一样?”
“我要回家。”介芸宝张开苍白的唇,无力地说道。
“回家?我告诉你,你现在走出这个门就有危险。所以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自己的安全我可以自己负责。”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以为我愿意当保姆在这里管着你?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把手机给我。我要和家人联系。我要回家。”
“家人?你那个嫌贫爱富的姐姐?你姐姐正和宁小松在大洋彼岸逍遥快活呢?你的父母?他们的研究似乎进入了瓶颈,现在正一筹莫展呢?你的闺蜜?她……”
“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你们掌握的情报有多丰富了。我再说一遍,我要回家。”介芸宝的头有些晕晕的,但她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看你是精神病还没治好!”严殊音瞪了介芸宝一眼,摔门离去。
几秒钟之后,门再次打开。
介芸宝并没有看门的方向,她幽幽地说:“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要回家。”过了一会儿,她没有听到回应,她自嘲地笑了笑,说:“如果你需要我感谢你们救了我,那我可以说声谢谢。但你们现在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介芸宝缓缓转头看着门边。她本以为站在那里的是去而复返的严殊音,却没想到那里站着另一个人,那个人让她的双眸在一瞬间泪盈眼眶。
她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双眼倔强地和邵择研那双幽深中隐约有些沧桑的眸子对视。他依然是那么的英俊超然,周身却又透着一些疲累。这段时间,他一定也经历了很多事情。
介芸宝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邵择研的眼神仍旧是那么有压迫感,他说:“介芸宝,绝食并不能改善你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