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的船行了两天两夜,终于到达鲁国口岸城市,郓城。 四人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完全是商人打扮,亮银枪和弓箭,也都被收藏在背包之中。 四人下了船,站在鲁国土地之上。 码头上人来人往,入眼所及全都是穿着长衫的百姓,就连扛活的苦力,都穿着代表人的长衫。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稚童,在大街小巷,摇头晃脑的背诗识字。 街边茶馆里,有人绘声绘色的说。 来往的行人见面互相行礼,讲话也都之乎者也。 这才只不过是鲁国靠水而建的小镇,就有这般学气息,可见鲁国学底蕴有多浓厚。 秦言不自觉的感慨道: “虽然早知道鲁国崇尚武,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达到这般地步。” 转头对程森吩咐道: “你去买四匹马,郓城距离琅琊不近,咱们得骑马过去。” “喏。” 程森带上言王给的银票,前往闹市买马。 杨锦绣揉了揉咕噜噜叫的肚子,抽吧着脸询问道: “什么时候能开饭啊,在船上晃悠了好几天,我也晕了好几天,再不吃饭就要饿死了。” 经过她这么一说,秦言也觉得有点饿,顺势说道: “别说我也饿了,走,咱们找地儿吃饭去。” 在郓城街上溜达了一会,就近找了家饭馆,宾客不少,都在之乎者也的聊着天。 三人进门,屋里的食客们,就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过来,热闹的聊天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三人也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就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刚一落座,店小二一脸嫌恶的走过来。 “本店不招待女客!” 这话一出,杨锦绣和夏青顿时一愣,竟然还有饭店往外赶人的? 秦言趾高气扬的问道: “你家门前也没挂着牌子,说不招待女客,况且女客怎么惹你了,为什么不招待?” “外乡人,这是鲁国的规矩!” 店小二用鼻子看人,斜着眼睛扫视杨锦绣和夏青。 “在我们鲁国,女人就应该在家安分守己,不能出来抛头露面。” “我们这是饭馆,不是青楼,她俩要想吃饭,就回家去吃,本店恕不招待。” “你!” 杨锦绣拍案而起,秦言赶忙阻拦,拉着她坐下。 “这是鲁国的规矩,还是你的规矩,莫不是你看她脸上有疤,就误会我们吧?” 秦言也有所猜测,以夏青狰狞的脸,寻常家女子哪有这样的,估计店小二怀疑他们是水匪,所以才会态度这么差。 “有误会说开就好了,没必要上纲上线。” 秦言是这么想的,主动打圆场。 “我们是外地客商,这两位都是我的内人,我们舟车劳顿,肚子有些饿,如果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解释。” “甚至我们可以先给钱后吃饭,小伙计,你就别较真了。” 秦言为人就是这样,哪怕是个普通的店小二,他都与人和善,从来不以势压人。 但今天却是触碰了秦言的底线,就哪怕他笑脸相迎,按理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店小二非就给脸不要脸。 “你是聋子吗,还是傻子?” “嗯?” 秦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聋子,理解了。” 店小二加大音量,指着秦言的鼻子吼道: “我让女人滚出去,听不见吗,本店开店以来,从不招待女客。” 秦言懵逼了,他们招谁惹谁了? 就在这时,周围食客们窃窃私语,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这些赵人真是没有规矩,竟然带女人上街抛头露面,有辱斯。” “没准他们是赵国逃难的娼妇,您瞧那张脸,真让人恶心,毫无食欲。” “别说和娼妇同屋同席,在鲁国就连儒嫡女,都没有上桌吃饭的资格,她们又算个屁。” 这番议论咒骂,反而让秦言理解了一些风土人情。 来之前听说过,鲁国重男轻女,男人地位很高,女人地位很低,至于低到什么程度,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我不跟你们计较,换一家吃饭便是。” 秦言带着两女要走的时候,店小二阴阳怪气的嘟囔。
“整个郓城,如果有一家饭庄招待女客,那都是太阳大西边出来,一点规矩都没有,真是有辱斯,我呸。” 秦言肃然止步,回头看去,就见店小二正拿着抹布,擦拭着三人坐过的桌椅板凳。 “我给你脸了是吧!” 秦言怒气冲冲的又走了回来,一把揪着店小二的领子。 “我踩你尾巴了,你至于这么编排我么?” 秦言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不欺负人,但如果有人欺负他,不打这狗仗人势的店小二一顿,实在男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