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新村的早上在天没亮就开始了,老人们早早起来,菜地的活不多,一个小时干玩了。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角,淳安府原本的城市住户们早上起来却是跳广场舞,打慢悠悠的太极拳;而在秦家新村这等安居小区里,劳作就是最好的锻炼。
“秦奋回来啊。”
“二大爷好!”
“有几年没回来了。”
“是啊。”
“年轻人是该走四方,但家也要经常回。”
“您老说的对。”
“带女朋友回来没?”
“没了,不过快了。”
……
一路上,秦奋少不了跟村里的叔叔伯伯、大爷大妈们打招呼。
秦奋是族长嫡孙,出去的早回来的少,这一回来众乡亲自然是问寒问暖。
秦奋口里应着,心里是既惭愧又感觉温暖。
在秦奋心里,其实是没把秦家新村当家。
秦伯庸正在带着十来个五六岁的小孩在秦家新村中心花园的小广场扎马步了。
“小胖,你要坐下去。”
“对,就感觉是坐在一张椅子上一样,放松知道吧,对,放松。”
“谁坚持的越长谁有糖吃。”
……
秦伯庸不停地说着,各种鼓励与诱惑,但还是有小家伙坚持十分钟不到就散了架。
秦伯庸很郁闷,只能叫停。
“庸叔,你每天就这样带小孩练功啊。”秦奋立刻凑过来,笑眯眯地说道。
秦伯庸眼睛一瞪,道:“怎么,看你叔笑话?”
“不敢。”秦奋连忙扭过头去,看到那个小胖呲牙咧嘴地坐在地上,噗的乐了出来。
秦伯庸无奈地笑了笑,道:“你们在飞来峰那会子谁要偷懒,谁就一鞭子过去。”
“没错啊,庸叔你现在也太仁慈了,还说谁坚持的时间长谁就有糖吃。”
“他们爹妈在外头打工,这些家伙送回来给我们带,那还不得小祖宗一样伺候啊?”秦伯庸一句话道尽他们这些做爷爷辈的“心酸”。
秦奋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心里还是发笑。这一代秦家娃娃们练功场面,跟他们小时候那真是没法比。
“这些宝贝疙瘩到了读的年龄就要跟老爹老妈,大城市里再差的学校人家老师都是硕士博士毕业了。”秦伯庸叹道,一脸的遗憾。
秦奋心里微酸,这就是秦家新村的现状。
老人老了老了,儿子儿媳在大城市回不来,小孩送回来也就只是带到学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