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将自己在太平坊的宅邸告诉给了甘老头的师兄弟三人,日后也好互相走动。
“哈哈,老夫心领了,不过咱这把老骨头可享受不起上等人的精细日子,与这里的烟火为伴,反而更自在一些。”
甘老头却摇了摇头,一点儿也没有想跟李小白去享福的意思。
一转头看到三个徒弟满脸遗憾的模样,当即板起脸喝道:“楞着干什么?想等老夫走了就能够无法无天吗?吃饱没?吃饱了就赶紧干活儿?老夫可养不起你们这些懒虫!”
熟悉到骨子里的骂声又回来了,老家伙故态复萌反倒是让三个徒弟变得更加干劲十足,或许不骂上一顿,他们反而会不痛快,连饭食也吃不香。
李小白不再劝这位性情执拗的老头,向着老头深深一揖,在身后剑器铺内再次响起的锻打声与老头喝斥声中,带着虎力一起走向巷口。
埋在火炉中烧灼已久的九只泥炉已经完全变成了胎质细腻坚硬的瓷炉,表面甚至还出现了釉变,黑底表面五彩缤纷,无比绚烂,没有了入炉前的黑不溜丢模样。
从炉火中取出后,便焐在干沙内,重新放回了虎力的挑筐,任由其渐渐自然冷却。
“去铜井坊!”
登上马车后,李小白没有让虎力驾车返回太平坊。
“是皇家秘情司吗?”
虎力对铜井坊并不陌生,这座在帝都有些荒僻的坊里并没有多少住户,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皇家秘情司。
“没错,找他们借点东西!”
前些日子与皇家秘情司的矛盾刚刚消停没多久,李小白又在对方身上打起了主意。
“好嘞!走起!”
虎力抖起赶车大鞭,在两匹挽马上空甩了个响鞭。
这辆罕见的四轮马车一进入铜井坊,某些人立刻开始紧张起来。
不仅仅是皇家秘情司,帝都内城再次被李小白毫无征兆的举动挑起了波澜。
“你来作甚?”
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小白刚下马车,就看到秘情司刚刚修好的大门突然朝内打开,极少现身的指挥使大人戴着金面具没好气的拦在他身前。
“借几本看看!”
李小白摊开双手,无辜的表示自己并不是来搞事的。
“借?”皇家秘情司指挥使全然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个理由,明显怔了怔,随即语气不善地说道:“这里是皇家秘情司,想要借,请出了坊门往左拐,去国子监!”
“术道秘笈有么?”
李小白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依旧契而不舍。
“你!”
戴着金面具的指挥使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术道珍秘,哪个不是视若性命般严防死守,谁会吃饱了撑的借予他人。
强压着怒气,再次开口:“凭你的本事,还会看得上别人的秘术吗?”
一指“碎岳”百人慑,兵甲马车尽粉碎,人却毫发无伤,即便是他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够做到。
指挥使实在想像不出,秘情司有什么东西会被这个被朝堂上诸公称为刁民的家伙看中,多半又是什么借口。
“给个十几本御剑术就行了!你瞧,我刚得了一支飞剑!”
李小白摸出一支带鞘的小剑,精铁剑鞘没有经过任何修饰,造型十分朴拙。
甘老头那里只有炼制飞剑的技艺,却没有驾御飞剑的法术,帝都天京又不有其他的术道熟人,这厮倒是自来熟的把主意打到了皇家秘情司的头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