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清原本还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一听“废物”这两个字,顿时就炸了,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贱人!你骂谁废物呢!”
洞房外面的人顿时就听到了尖利的惨叫声和两人厮打起来的声音。
镇国公府二公子的婚礼第二日就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街头巷尾的闲人们很快就从秦王府受委屈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津津有味地谈论起镇国公府这场新婚之夜差点变成凶案现场的荒唐婚事。
白成欢这几日和萧绍棠没事儿就是各个茶楼酒楼地溜达,听那些人说得绘声绘色,想起萧惠雅那如花似玉的模样,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要说这门亲事,始于萧惠雅的算计,却也是他们秦王府一手促成的。
毫无疑问,新婚夜都过成这个样子,萧惠雅以后的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
可她心里一点畅快的感觉都没有。
所有萧惠雅对她的恶意,都是由安竹林对前世的回忆,与萧绍昀对萧惠雅和萧惠歆姐妹俩的恨意猜测出来的。
前世种种,她并不曾真的经历过,而今生,她死得早,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来得及发生。
秦王府对这件事的插手,更多的是出自于推一把是一把,让皇帝多一个敌人更好的心思。
而皇帝,他真的是在为前世那个被人攻讦的徐成欢报仇啊。
可这样分不清前世今生,结果,就只能是疯了。
萧惠雅绝不是被皇帝如此对待就能安然接受的人,看来镇国公府与皇帝以后的日子,堪忧。
萧绍棠则是对这个堂妹彻底无感。
女子为自己谋取一桩好姻缘,并不是坏事,可她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就很令人生厌。
“她自己选择的路,就由她自己去走吧,你不必放在心上。”
萧绍棠见白成欢沉默不语,知道她听见这种事情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劝解了一句,又跟她说起别的事情来:
“昨日听安西郡王传过来的消息,林稻城给皇帝上表了。”
白成欢手里的茶杯一顿,立刻想到了徐成霖:
“他给皇帝上表?是要对大哥做什么?”
萧绍棠连忙解释:
“不是要对大哥做什么,是说皇帝迟迟没有子嗣,又疾病缠身,建议皇帝及早考虑后事。”
萧绍棠尽力说得轻描淡写,白成欢手中的茶杯还是因为太过震惊而跌落在地——
她想过如今这样风雨欲来的局面最终会从哪里破局,却万万没想过,居然会是林稻城先跳出来挑事儿!
萧绍棠微微地叹口气,伸手将震惊在当场的白成欢从椅子上拉起来,绕开地上的碎瓷渣子,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张帕子来给她擦了擦裙角上溅上的茶水,才笑道:
“这不是坏事,难道还能吓到你?”
白成欢回过神来,也觉得好笑:
“不是吓到我,是觉得……是觉得林稻城这样跟皇帝撕破脸皮,实在是太过突然,他这样做,实在是不给自己留半分退路……”
说到一半,白成欢突然就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了:
“林稻城这样的东南之主,半分退路都不给自己留,那只能说明,他找到了更好的路——他肯定是搭上了晋王!”
“晋王?”
萧绍棠从前对京城各家的关系不是很清楚,后来还恶补了一段时间,听白成欢这么说,他也大概想起来,晋王的生母林贵妃似乎是出出身东南。
“这么说来,林家就是晋王的母家?”
萧绍棠也顿时觉得事情棘手:
“我还以为是徐大哥与林稻城达成了什么协议,没想到林稻城是跟晋王搭上了,他们从前,可没有过来往!”
“谁说不是呢……”
白成欢眼神中无可抑制地涌出悲哀的神色来。
“从听说大臣们有意要劝谏皇帝立晋王为皇太弟开始,我就在担心有人借晋王生事,没想到原来这是非,居然不是出在京城,而是出自东南……谁能想得到,晋王一直默默无闻的母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林稻城这横空出世的一招,既是向皇帝开战,也是向天下人昭告,他跟随晋王的决心,只要晋王有一点点的野心,就必定要接下他的这份诚意,不然,只会被所有人指责背信弃义!
萧绍棠不禁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