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乔!”白成欢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姓乔……那你告诉我,你我从未谋面,你为何就认定,我就是你的女儿?你凭什么认定?”
从前不问是她不知道此人是何目的,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去细究,可是这一刻,白成欢只觉得从心底都在震颤!
詹松林似乎有些不想说,犹豫了一下才道:
“你也知道,你的族伯是修道之人,他自然有办法将我们父女的命星相连,你来京城的时候,我才找到了你……”
翡翠玉镯,兰花徽记,姓乔,命星……白成欢捧着那只翡翠手镯,像是有铺天盖地的冰雪落下来,就要将她的理智尽数冰封,她转身就向外跑!
“成欢,你要去哪里?”詹松林追了上来。
她头也没回:“我要去问个清楚!你不要跟来!”
萧绍棠在听到白成欢的尖叫声时,就已经冲了过来,见到白成欢失魂落魄地跑了出来,一把将她护在了怀里,就对她身后的詹松林怒目相向:
“怎么回事?”
白成欢却一把扯住了萧绍棠的手,语无伦次:
“不要问,什么都别问!带我回候府,我要回候府!”
萧绍棠只觉得那只手一片冰凉,再抬头,却看见被他护在怀里的人脸色煞白,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气到了!
他咬牙按捺住了滔天的怒焰,先顺着她的意思来:
“好,我带你回去,我们这就走!”
詹松林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如同一阵疾风从他眼前消失,留下的,只有萧绍棠满是狠厉威胁的眼神,与女儿满脸惊慌的样子。
他直觉一阵不安,可是这阵不安从何而来,他却如何也理不清楚。
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女儿若是能找那个虢州的白李氏问清楚,那即使是有些伤心,大概也就能真的认了他这个爹爹吧?
秦王府的马车又原路返回,一路上萧绍棠把白成欢紧紧地抱在怀中,她却连一丝挣扎也不曾有,一双往日里亮晶晶的眼睛此时是完全的茫然,他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半点回应。
萧绍棠的眉头紧紧皱起,看向了她手中死死抓住的那只翡翠手镯,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让她成了这样?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就像是被什么事情吓到了,失去了魂魄一样!
直到马车停在了威北候府的二门外,白成欢才像是回过了魂一样,一言不地跳下车,撩起裙裾向着威北候夫人的正院飞奔而去!
萧绍棠也跟了上去,到了荣熙院却被白成欢拦在了院外:
“你不要过来!”
那样尖利绝望的声音让萧绍棠脚下再也迈不出去一步。
威北候夫人猝不及防地看到女儿这么快又返了回来,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正要开口,却听女儿出声谴退屋内的仆妇。
直到高嬷嬷都被打了出去,白成欢才将那只玉镯放在了威北候夫人面前。
威北候夫人莫名其妙地拿起来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这镯子水头极好,算得上难得,不过很多富贵人家都有不少这东西,看起来略有些眼熟,你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