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郡长公主走了,萧绍昀立刻就吩咐刘德富。
“去,把秦王世子给朕叫来,问问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虽然不待见惠郡长公主和她身后的薛家,可是萧绍昀想起这个不安分守己的秦王世子,也是头疼的很。
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来做质子的,还真以为他是来当大爷的不成?
旨意传到梨花巷的时候,袁先生正在写帖子。
挨家挨户,凡是有爵位,有品级的权贵官宦之家,一个没拉下来,全都写了拜帖,把接下来这些天的空隙安排得满满当当。
一开始,听主子说起这事儿,袁先生只当他是疯了。
“世子,您是嫌皇帝对您太好,太没有防备之心了?”
这么大张旗鼓地满京城折腾,是要告诉所有人,我们准备拉人了,我们准备造反了吗?
可萧绍棠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本世子就是要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凡事都摆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爱如何想就如何想,反正无论我怎么做,他也不会真把我当兄弟,而只要边关未平,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袁先生一想,也是这道理,眼睛一眯,笑眯眯地答应了:“依你,属下亲自写帖子,也不必再犯愁了。”
原来还在谋划种种,想着要如何与朝中己方的人搭上话,要如何与威北候府和晋王府来往起来而不惹人注目,世子这倒好,一下子,全解决了。
这回,怕是想见的人都能见了。
接到了旨意,萧绍棠和袁先生对视一眼,无需多说,就利索干脆地进了宫。
到了萧绍昀面前,没等萧绍昀问,他就主动把事情说了。
“皇兄,臣弟来京城前,父王千叮咛,万嘱咐,让臣弟到了京城,就去一一拜会过当年的亲故,以表这么多年不见的思念之情,可走的时候,父王一糊涂,又忘了跟臣弟交待,臣弟哪儿知道当年谁与父王亲厚,谁与父王不亲厚呢?就想着,干脆都去拜拜,也算是全了答应父王的事儿。”
萧绍昀听着这一口一个的“皇兄”,和这没心没肺的话,简直觉得就是从前的晋王站在眼前。
就是如今的晋王,也没有这么缺心眼儿的吧?
“过几日就是你的册封大典了,绍棠何不等到那时候,百官来贺之时,再一一拜见呢?”
萧绍棠无辜地眨眨眼:
“皇兄,您是不是对臣弟不放心?您要是不放心,怕臣弟图谋不轨,那就让人跟臣弟一块儿去,臣弟只每家说几句话就走!”
萧绍昀几欲吐血。
你说得这么直白,朕好意思派人跟着你一起去吗?
可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儿必须好意思。
也罢,就此,也看看京城各家对秦王父子的态度。至于让谁跟着去……这满朝武,他都信不过,还是让小十去吧,至少,小十还没学会对他说谎。
“既然绍棠如此说,朕也不好阻拦,你想去拜会,就去拜会,只不过秦王叔离京多年,你又是头回来京城,怕是许多人都不认得,这样吧,从前晋王经常在京中各处厮混,他认识的人也多,就让他与你同去,也算是引个路,你看如何?”
萧绍棠兴高采烈地接受了:“那可真是太好了,臣弟正愁不能与晋王殿下亲近呢,如此很好!”
出了皇宫的门,萧绍棠脸上的笑意却慢慢地淡去了。
晋王,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在河东晋王府看到的情形来说,皇帝似乎对晋王并不是传言中那样恩宠,还是有些防备猜忌,只是不知道晋王心中,到底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