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棠点头:“那就劳烦先生了,若是他们不肯出人出力,那先生也不必多说什么,左右咱们如今还是从宁州过来的土包子,没钱没能力,秦王府荒废了这么多年,也不急在这一时。”
袁先生明白萧绍棠的意思,要是他们自己修,银钱人手都不是问题,只不过那样容易招了人的眼。
初到京城,凡事不张扬,袁先生对世子的这份沉稳很满意。
“世子说的是,等属下从工部回来,咱们还要好好给晋王挑选一份乔迁礼,好好地贺一贺晋王这乔迁之喜。”
萧绍棠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晋王那一声声的“何七”。
晋王,那是个孩子一般心性的藩王。
幸好昨日认识他的两个人,徐成霖没出声,晋王喊他的时候旁边也没什么人,不然,传到皇帝耳朵里,说不定又会是一场波澜。
“先生说的是,咱们趁着这个机会会会这位晋王吧,有些事,避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晋王殿下认错人。”
袁先生起先还连连点头,但是略一思索这话,就觉得不对了:“世子,您又是怎么认得这晋王的啊?”
“偶然间认识的。你去工部吧,我出城看看!”
萧绍棠不欲多说,勒转马头就往回跑远了,只留了袁先生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他知道世子是被何家放养,在虢州这样远离京城的地方长大的,却不知道世子居然与晋王相识。
他一路皱着眉头,快到了工部衙门的时候,算是有了点眉目——虢州,晋王的封地可就是在与虢州紧邻的河东!
袁先生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威北侯府!晋王!若是再加上何氏一族的姻亲……
何愁大事不成!
袁先生顿时觉得这天儿也蓝了,云也白了,眼前豁然开朗了!万丈雄心,烈烈而!
局势如此之好,他定会为秦王一脉殚精竭虑,好好筹谋,若能成事,他袁兆先也能成为诸葛孔明,姚广孝一般名留青史的谋臣!
萧绍棠打马径直出了西城门,远远的就望见一座巍峨的高台拔地而起,像是一柄利剑,从地面奔突而出,直指云霄!
高台底部,是密密麻麻,川流不息的民夫,打着赤膊,在烈日的曝晒下汗流浃背,辛苦地劳作着,将土石不断往更高处运去。
尽管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在干活了,可是在这酷热的暑天里,依然逃不过监工不时的鞭打。
“快点!你们这些贱民,不拿鞭子抽就不好好干活!”
随着民夫发出一声声的凄惨哀嚎,满面狰狞的监工大声呼喝着。
这大热的天儿,赶工期,真是要人命,偏偏还被派来这边看着这些贱民,真是晦气!
要不是顾忌着招魂台乃是皇帝兴建的,监工还指不定骂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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