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清楚!”徐颖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即便你们在马东西的尸体里真的发现了什么有毒物质,我也毫不知情,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中毒死的,他不是被硫酸烧死的吗?他的脸上被人泼了硫酸啊!”
“这个吗,暂时无法得出确切结论。马东西有可能死于马钱子碱中毒,也可能死于硫酸。毕竟没有证人目睹到他死亡时的景象。考虑到马钱子碱这种物质,常年吸烟的人对它会有一定的抵抗能力,在摄入后,中毒者会有经历七八分钟的折磨才会暴毙身亡。在这一期间内伴随着强烈痉挛,过程十分痛苦。”
徐颖的身体不受抑制的打着哆嗦,她只能将颤抖不止的手藏在桌面下,做着毫无意义的掩饰。
喝了口水,刘乃超接着说道:“无法确定的问题有,现在能确定的是在马东西被硫酸烧毁整张脸之前,他就已经摄入了马钱子碱了,而你就是下毒者。”
“你、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你没有任何证据!”徐颖面目狰狞的吼道,被逼到悬崖边的她已经无暇顾及遮掩。
“证据?你觉得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会来和
你摊牌吗?”刘乃超冷笑着问道。
徐颖张大嘴巴,呆呆的注视着桌对面的刘乃超,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巴在不停的蠕动,却发不出丝毫声响。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徐颖勉强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她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不可能找到证据,能证明是我毒死的马东西——”
“证据想找的话,必定能找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就比如说你幼稚可笑的将装有马钱子碱的瓶子藏在李碧婷所住客房的床垫底下。”
徐颖抬起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让冲到嘴边的尖叫声冒出来。她用力摇晃着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几乎快要把脑袋甩飞了。当她把手从嘴唇上拿开的时候,一道猩红的口子凭空出现在她苍白的下唇上,流动着的红色是徐颖自己咬破的鲜。,鲜血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桌面上,在桌面上绘出一朵妖艳的红花。
“哎,你可别做出这种行为啊,告诉你,没有用,我们是不会被你蒙蔽双眼的。”王建仁一本正经的说,“我这儿有卫生纸,你拿去擦擦嘴。”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
的卫生纸,抬手丢到徐颖的面前。
徐颖对面前的卫生纸视而不见,宛如一尊雕像般直勾勾的盯着刘乃超,“即然在李碧婷的房间中发现了毒药,你们不是应该怀疑她才是下毒者吗?”她的声音沙哑粗粝,就像是嘴里含了一大把沙子。
“别装了,徐颖,你那点小把戏真是太可笑了,如果你不自作聪明的话,或许警方不会立刻将目光集中在你的身上。”刘乃超冷淡的说,“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就能得知这间别墅内客人的房间是谁提前安排的。李碧婷住在哪间房间,完全根据你的意愿——”
“对!房间是我安排的,那又怎样?”
“是不怎么样,你作为女主人安排客人的房间天经地义,不过似乎你之前并不会关心这种小事啊。毕竟像你这样的富太太,应该不会太关注来访的客人们会住在哪间房间,他们的房间是否舒适,床单是否有经常更换等等这些琐碎的小事。你之前都漠不关心,为何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呢?这不得不让我思考你另有他意。”
徐颖没有出声反驳,她用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注视着刘乃超,彻底无视
站在刘乃超身后的黄粱和王建仁。
“其实很好理解,你需要确保李碧婷会住在你安排好的房间里,将变量控制到最小。你清楚,当马东西的尸体被发现后,警方一定会仔彻底搜查这栋房子,寻找杀死他的毒药。在你的原计划中,警方应该会在李碧婷所住房间的床垫底下发现毒药,如此一来,本就与马东西存在过节的李碧婷,会第一时间被警方怀疑是下毒者。很简单的逻辑,过于简单了。”刘乃超停顿了一下,用不带任何情感的冷酷声音问道,“徐颖,你是把我们当成傻子了吗?”
“我、我没有!”徐颖咆哮着回答,“我没有做过你说的事情!统统没有!你们是不是傻子不关我的事,但如果你怀疑我是下毒的人,那你肯定就是傻子!”
“看来这傻子的头衔我是拿不掉了。”刘乃超轻蔑的转动着脖颈,“你就是那名下毒的人。你将马钱子碱混入到了马东西喝的那瓶酒里。这对你而言毫不费力。黄粱回忆起一件事,他记起昨天晚上他在下楼去餐厅的时候,看到你从那扇通向吸烟室走廊的门走了出来,神情举止透
着心虚可疑。当时刚好是举行晚餐之前。”
徐颖猛地看向站在刘乃超身后的黄粱,错愕的表情仿佛是刚意识到他一直在餐厅内。
“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去餐厅之前,先去了一趟吸烟室?你去那里做什么?吸烟吗?我听说你可没有吸烟的习惯啊。还是说,你趁着吸烟室没人,趁机将马钱子碱放入吸烟室里被马东西中意的那瓶洋酒里?”
“我、我去吸烟室...我去吸烟室是为了...是为了吸烟!”徐颖土黄色的额头上挂满了油亮的汗珠。
“吸烟?真是个好理由,的确是啊,吸烟室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吸烟的。你是昨天突然心血来潮,打算尝一尝香烟的味道?我奉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吸烟不会带给你任何益处,除了一口黄牙和一身的病。”
刘乃超讥讽的话语宛如是一条沾着水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徐颖惊慌失措的心脏上,她除了只能承受别无它法。哑口无言的徐颖讲目光缓缓的、机械般的从刘乃超的脸上移开,看向黄粱,被她睁到极限的眼眶流泻出的是几乎凝成实体的愤怒和仇恨,不加以任何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