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像是你母亲到了。”黄粱看着那辆急速驶来的豪华保姆车说,“做好准备了吗?去见最想见的人。”
“当然。黄粱,谢谢你哦。”姚傲君微微一笑,推开车门,跑向那名刚从保姆车走下来的长发女人。远远的,黄粱能听到那名妇女发出的满含着惊喜的哭喊声,“小君,我的孩子!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妈妈,我、我也是,好想再见到你。”姚傲君扑向自己朝思夜想的母亲的怀抱,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童一般哇哇大哭起来,没有丝毫的掩饰,撕心裂肺的哭嚎着。她的母亲也是大声的啼哭着,鼻涕眼泪混成一团,让这张未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有些滑稽。
看到这一幕的黄粱和张芷晴心中充满了暖意。还有什么能比亲眼目睹一对被强行分开的母女重逢更能打动人心的呢?这一刻黄粱感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满足,身体上的伤痛、心灵遭遇的煎熬都通通变得不值一提了。
“年纪大了,眼窝子浅,见不得如此温馨的场面啊。”黄粱低下头嘀咕了一句,鼻子发酸的他声音有些嘶哑。
“想哭就哭出来好了,又没有人会笑话你。”张芷晴按压着湿润的眼角,轻轻挽住了黄粱的手臂,“要不就要个女儿好了,爹妈的贴心小棉袄。”
黄粱打趣道:“你就不怕是黑心棉的?”
“不怕,有我教育的孩子肯定错不了!”张芷晴一本正经的说,“你别添乱就好。”
“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教育出好几个栋梁之才了呢?口气不要这么大。”
“会不会教育孩子和生过几个孩子没有直接关联吧,主要看得还是做家长的眼界和思维是否开阔——”
见张芷晴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架势,黄粱
赶紧求饶:“打住打住,就听你的,以后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教育都交给你,你是一家之主,你一手抓。”
“嘿嘿,算你识相。”张芷晴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捕捉到黄粱脸上的坏笑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满的轻轻拍了黄粱手臂一下,“凭什么家里的事情都让我来管,我一手抓了,你干嘛?”
“我服从你的领导啊。你说啥是啥。”
“你真能这么听话?”
“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你什么时候听过话?”张芷晴没好气的说,“哪一次不是贸然行事,然后让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那是因为我信任你啊,坚信无论我身处何种陷阱,你都会赶过来救我的。反之亦然。”黄粱用玩笑的语气说着心里话,“月老他老人家用红绳在咱们俩之间系了个死扣,这辈子甭想解开了。”
张芷晴顿时羞红了脸,正当她打算佯装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娇羞时,几声满含调侃的‘啧啧’的语气词破坏了两人之间亲密的氛围。
“啧啧啧,梁子,可以啊,哥哥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为什么你小子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姑娘,这小嘴,说起不要Fae的屁磕儿是一套一套的啊?”王建仁一脸贱兮兮的表情站在一旁,“能不能教哥哥两手?我也去给你骗个新嫂子回来。”
“你这人怎么还偷听啊!”张芷晴怒不可遏的挥了挥小拳头,“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猪头?”
“信,小姑奶奶你一个手指就能把我的脑瓜子干稀碎。满意了吗?满意的话赶紧去结账。”
“结账?结啥账?”
“便利店啊,值班的收银员可等了好一会儿了,别再让人家提心吊胆了。”王建仁用下巴向加油站的便利店努了努,“我兜里钱不
够,要是够的话我就给接了。”
“多少钱啊?你就跟我哭穷去吧。”
“不多,吃零食能吃几个钱,才四百多。”
“四百多?”张芷晴一愣,转头看向黄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吃了四百多的零食,还是在便利店里?”
“真不是我吃的。”黄粱回答,“大头都是姚傲君吃的,她和你有的一拼,胃里藏了个黑洞,多少东西都能吃的下去。真是四百多吗?大王,你不是在唬我吧?”
“真是四百多,吓哥哥我一跳。要是十块二十块的,咱们这交情我就给你垫上了。”
“......咱们这交情就值几十块钱吗?”
“咋地?看不起几十块钱吗?要是用这几十块钱买几双拖鞋放冷冻室里冻一宿,第二天拿出来能翻来覆去的抽死你不下五回。”
黄粱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好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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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次事情闹得属实不小,整整一个星期,黄粱一直在忙忙碌碌中度过,把自己在‘羊圈’内经历过的事情不知道向多少个人讲了多少遍。对于这些人脸上的怀疑表情,黄粱完全可以理解,别说他们了,他自己都对自己的这段经历感到难以置信。
什么跟什么啊?牧羊人,‘三角头’女士,一群被关起来的斯德哥尔摩候群症患者,要素过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