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在‘时钟馆’的房中,黄粱理所当然的从表面意思去理解李桐的话,他仅仅是认为这是李桐对自己被指控杀人的反驳罢了。
“不是你就是肖阳。”黄粱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桐说道,“这栋‘时钟馆’里就只有咱们四个活人,我和芷晴不是凶手。”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杀人凶手?”
张芷晴立刻急了,大声嚷嚷道:“诶!李桐姐,你可别强词夺理啊,我和黄粱和你们才认识几天啊!”
“没什么好说的了,看来我们之间的信任破灭了。”李桐凄惨的摇摇头,低头向门口走去。“那艘来接我们回去的渔船是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到达,还有不到三十个小时。你们注意安全吧。”
“我们会的。”
走到门口后,李桐眼神复杂的看了黄粱一眼,叹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紧张到忘记呼吸的张芷晴这才大喘了一口气,心有馀悸的看着半敞的房房门。“人真的都是李桐杀死的吗?不可能吧...你看她都病成什么德行了...”
“不知道,不过如果让我在李桐和肖阳之间做出抉择的话,我更倾向于李桐是杀人凶手。”
“为什么?”
“很简单,肖阳表现得很正常。”
张芷晴挑着眉毛问道:“正常?你管肖阳那副疯狗模样叫正常?”
“正因为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吓破了胆,所以肖阳才会表现得像是一条失控的疯狗,这反而是普通人碰上凶杀案的正常反应。而李桐,芷晴,你不觉得她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太过理智、太过低调了吗?”
张芷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嘛...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
“没人要求她做饭,尤其是在接二连三的发现被害
人尸体后。即便如此,李桐还是做了每一顿饭。”
“这不是她体贴入微的表现吗?”
“也太体贴入微了吧。死的可都是她认识十多年的老同学、老朋友,面对这种局面她还能生出做饭的念头?我是没有这种心理素质。”
“嗯...”张芷晴眉头紧蹙,“总觉得你把李桐想象得过于阴暗了。”
黄粱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进行任何反驳,“或许吧,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在接下来的三十多个小时里,我是绝对不会喝这栋建筑里的任何一滴水。芷晴,你最好也别喝。”
“为什么?”张芷晴诧异的问道,随即她眼神中的困惑被恐惧所取代,她捂着嘴说道:“你怀疑这里的饮用水被动了手脚?”
“我几乎可以肯定。不过你别害怕,应该不是致命性的物质,否则咱们早就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去了。大概率是强效安眠药之类的药物。”
“我能不害怕吗?!”张芷晴的嘴角和眼角统统向下耷拉着,变成了‘囧’字脸的她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了,“卧室的门锁形同虚设也就算了,要是再不吃不喝的话,咱们怎么可能斗得过凶残的杀人犯啊...”
“我那儿有几盒压缩饼干,问题是吃这东西实在是太废水了...”黄粱为难的摇摇头,“总之就坚持吧,芷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口渴的话,你就放心大胆的喝吧。无所谓了。”
“自暴自弃?”
黄粱耸肩说道:“不是,这都已经喝了两天多了,即便你从现在开始一口不喝了也没啥意义,药物早就在体内积累了足够的剂量。”
张芷晴无语凝噎的瞪着黄粱,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十几秒钟,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满含委屈的眼泪像是连成串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从
眼眶流出。她边哭边哽咽着说道:“没法活了...呜呜呜...出来散散心都能碰上死一屋子人的破事...还让不让人活了...呜呜呜...我不想被人用时针捅死啊...还被人贴上恶心心的破照片...呜呜呜...”
黄粱走过去第N次抱住了她,在她耳旁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有我在呢。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顿早午饭吧。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还吃什么啊?最后的早餐吗?”
“应该是最后的早午餐,现在都上午了。”
“一边玩去!”
平静下来后的张芷晴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在明知道‘时钟馆’内的饮用水可能被动了手脚的前提下,她像是憋着报复似得,不管不顾的喝着烧好的开水。甚至喝的比不知情时还要洒脱。
当黄粱看不过去眼想要制止她的时候,张芷晴杏眼一瞪,大声嚷嚷道:“还怕个毛线啊!反正都喝了好几天了,还差这几口?赶紧给老娘把饭做出来!”
“好的,好的,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做饭。”黄粱哭笑不得赶紧去乖乖做饭。